玄虚观前。
有两个衙役,不知从哪来的。
看样貌一个四十多岁,一个年纪较小。
年纪大的班头,正在叩门呼喊,年纪小的,正浑身紧绷的盯着大门旁的两只看门狼。
“舅舅,这道观正不正经啊,门口怎么还有狼。”
小捕快对着老班头说道。
老班头听见这话,敲门的手停了下来,走到小捕快面前,重重敲了下他的脑袋。
“都说了,在外边叫我李班头,公私分明不知道吗!”
说完作势又要敲,开口道:“打更人徐大人举荐的道观,怎么可能有差池,而且镇上的婆娘们不是来上过香火的都说灵嘛,二婶都说了,在这座道观烧完香后,镇上的野狗都不偷她家腊肉了。”
小捕快躲掉了第二下敲击,嘴上求饶着:“是是是,李班头。”
随后又低声说了一句:“回去就告诉我娘。”
二人交谈之际,吱呀一声道观大门打开。
靳虚从观中探出头来说道:“道观中午休息,想烧香未时再来。”
啪,大门关闭。
“道长,我们是有要事相求啊!”李班头急忙冲上前去,再次敲打起了大门。
大门再次打开,小道士走了出来。
“什么事?”靳虚平静的问道。
李班头看着面前这个气质出尘,貌似谪仙下凡的小道士,内心感慨,真年轻,真好看啊,怪不的镇上那帮婆娘天天来烧香。
“靳小道长,我是千灯镇上的班头,镇上有个案子想请您去看看。”
李班头客气请求到,然后又补充了一句。
“我是之前办雨化寺那個案子时,听徐大人提起过您,这才来打扰。”
听见对方认识徐谦,靳虚轻轻点了点头。
想想自己刚学会了新的灵识之法,对方又是熟人介绍,而且自己本身这会也没什么事,于是小道士开口道。
“有报酬吗?”
“额,有的,有的。”
李班头赶忙应承。
“那走吧。”
既能助人为乐,又能收获报酬的事,靳虚喜欢。
叮嘱门口两条看门狼,好好看着道观,他迈步向山下走去。
一旁的李班头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愣在了原地,还是小捕快过来拍了他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赶上了已经在往山下走的靳虚小道长。
李班头神情怪异,似乎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
一路无话。
三人进了千灯镇,来到了一处大宅里。
看布置,应该是个富甲之家。
大堂内,一名绿裙女子抱着两个孩子,迎了出来,三人眼睛红肿,看样子是哭过。
“这位是死者的遗孀,这是小台山道观的靳虚道长,世外高人。”
老班头适时的出声,为双方做了介绍。
随后,李班头就将靳虚引到了后院,绿裙女子则没有跟来。
“这是最新的案发现场,那份‘控诉’就写在地板上。”
听了老班头的话,小道士走上前查看。
地上躺着三具尸体,都盖着白布,一旁的空地上有鲜血写成的字,时间太久,字迹已经变的干涸发黑。
定睛观瞧了一阵,靳虚的眉毛凝成了川字型。
这‘控诉’怎么这么乱!
地板上的大概内容。
一名有夫之妇,出轨了一名有妇之夫,一不小心有了孩子,而且生了下来,是男丁。
妇人丈夫不知此事,他有两个女儿,但是膝下无子,妾室怀胎生了男丁后,自是欣喜异常,对孩子宠爱有加。
结果孩子亲生父亲,得知了孩子的存在,就想偷偷带走此子,不料被妇人的丈夫发现。
得知自己传宗接代的儿子是别人家的种,他转头质问妾室,孩子到底是谁的,结果妾室坦白,说不是他的。因为男子总爱出去风流,她是故意报复男子,没想到一次就有了孩子,还是男丁。
看见靳虚皱眉抬头,估摸着是看完地上的内容了。
李班头开口解释:“这三人曾在这争吵打斗,声音惊动了后院墙外路过的行人,就有热心的,绕到前门查看。结果等到敲开门,来到后院的时候,三人已经死了。目击者称,他当时看见地上有一盏煤油灯。”
说完,他指着地板上的一个位置。
“就是这里。”
小道士视线落去,发现那里确实有一小圈黑色的痕迹,像是什么东西摆在那里后,又挪开了一样。
“还请道长帮我们抓到这煤油灯精。”小捕快开口。
靳虚摸着下巴,沉思了一番,说道。
“我怎么感觉,这仨人活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