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颜定定望着他,听他说得动情,不禁微闪了眼神,为掩饰情绪,她往后退了几寸,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天气渐热,被褥只盖住胸口,她的头微微仰起,轻轻浅浅呼吸,因伤而□□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银光,美好的线条如泼墨画般幽韵绵绵。
何漾眸光一暗,喉结滚动,他迅速转过头,抽出胳膊盖在眼睛上,深深吸了口气,咽下唾沫哑声道:“夜深了,快睡吧。”又觉腹上滚热难受,一脚蹬开了被褥散热。
夏颜打了个哈欠,确实觉着眼睛酸涩沉重,见他也不愿盖被,便自己裹了卷儿,翻过身子睡去了。
次日清晨鸡鸣作响,脸颊边被稻草扎得刺痒,夏颜这一夜并未睡好,顶着昏沉的脑袋起床了,身边已空无一人,院子里断断续续传来说话声。
农人吃口粗粝,谷子没碾净,糠秕就融在粥里头,咽下时糙得嗓子疼。何漾知道夏颜吃不惯这些,且他自己也饮□□细惯了,便许了农家几个钱,弄了些鸡蛋野菜来,托农妇下锅蒸煮了。
家里的小娃娃站在门口咬手指,哈喇子流满了下巴,正眼巴巴地望着锅里的烟气儿。何漾拿了只煮熟的鸡蛋给他,小娃生怕他反悔似的,抓了蛋便跑,烫得手心生疼也舍不得撒开。
灶上的锅盖被热气顶得噗通作响,何漾拿抹布揭开,待白茫茫蒸汽散开,一锅野菜粥已炖的熟烂。
夏颜站在屋门口,一边用手指通头发,一边望着这光景,心想着若是真个成亲了,大概也就过着这样平淡如水的小日子罢,这么一想着,竟也觉得不错。
前两日何大林还来催过一回,说家里嫁妆都已经打了一半,问日子何时定下。夏颜这才知道何漾竟没跟何老爹提起两人分开的事儿,想来他还一直憋着劲儿想挽回关系。
只是成亲生子毕竟是大事,她还得再观望考虑些时日,也给自己磨合转变的时间。毕竟两人性子顶针,若是勉强结合了,待到将来琴瑟不调磨光了情分,还不如当初潇洒放手。
何漾救了她,她自然感激,可这也不意味着他们之间就融合圆满了。若说真有何不同了,大概就是她不再拒绝他,也不再掩盖自己的情谊了。经过昨夜谈心,她也想敞开心扉,再给两人一次机会。
她决定这一次,自己也得做出些努力了。
夏颜双目放空,手上拨着蛋壳,脑子里却想着些杂乱无章的事情。鸡蛋剥成了光面儿,便转手放进了何漾碗中,自己扒拉尽碗底的粥,就说吃饱了。
出了昨日之事,何漾那头自然政务紧急,两人匆匆用完了饭,便要往城里赶。因马受了伤,只得将它寄留在农家养伤,又另外赁了辆驴车往回赶。夏颜坐在后头,拿布巾罩住了头脸,倒真如进城小媳妇似的。
入了城门,何漾先去看了布告。歹徒逃匿了,已颁了通缉令,盖的是知府衙门的印,想来这事儿上头已经接管了。他得速速回去交差,手下抽快了鞭子,把夏颜先送回铺子,自己往衙门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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