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看来,这金人碎片和国师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说句难听的,咱俩现在的处境,让我想起来了全聚德的鸭子。咱俩就是被固定在架子上的鸭子,而这金人碎片就是那定期喂食的管子。逼咱俩……或者说你去吃,去睡,把你喂肥了直接送上烤炉。“
说完,根本不用任何犹豫,他从摇头变成了点头:
“确实,最好的办法就是跑。但问题是跑得了么?老杜在这,新收的徒弟在这,玄奘也在这,更何况……河东这几万人说不管就不管?我和你说,别看崔家这俩人的计谋神妙,但这俩人都太想当然了,知道么?河东又不止一个崔家,别的家里肯定也有人盯上这些流民逆匪。
现在这些流匪在这么下去,已经不是什么麻烦了,而是一块蛋糕。人人都想啃上一口,凭什么好处都让你崔家和老君观得了?到时候也是个麻烦。而且那袁天罡也奇奇怪怪的,我记得历史上对他的风评虽然谈不上坏,但也不至于多好吧……”
坐在土座上,他翘着腿,皱眉思索。
对面的李臻同样不语。
片刻,二人同声一叹:
“唉~”
“想不通就不想了,真的……但你说的对,先把河东这一摊子事定下来,几万条人命,不能不管。更何况……我估摸着他想出来,也得靠他们。国师那边只能是警惕,但现在咱没和人家争的本钱。啧……大不了就跑呗,咱二师父说了给咱背锅,狐裘大人也说天下人都不管咱俩,她管。更何况……大不了我替你挡刀就是了,到时候你把我丢前面,自己能跑多快跑多快。咱自己人不斩自己人,让别人斩,行不?”
听到这话,李臻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忽然问道:
“要名字不?”
“要啊。”
裸男用力一点头:
“得取个好听点的,别跟你一样,守初守初……你这名字听起来可真纯洁。”
“……”
李臻嘴角一抽,还没说话,忽然裸男又点头,满眼认同:
“没错,你现在知道你这性格为啥那么容易挨揍了吧?”
“……”
他没吭声,只是想了想,刚要开口,就见裸男一脸嫌弃:
“诶~~~你咋想的?还守言……你自己心里什么样你没点自知之明么?咋地, 闭口的我是个美男子呗?”
说着,他摆摆手:
“算了,我自己来吧。想想啊……我乃你凝结地脉所出,天地人三才法地,地之道,补损于万物……那我便叫做纯阳吧。“
“……”
李臻的眼角一阵狂抽,手里金光反复,恨不得一巴掌抽到这裸男脸上拍醒他:
“醒醒,那是吕洞宾的道号!”
“嘿。”
裸男轻笑一声:
“开个玩笑嘛。说着玩的,纯阳这道号多俗啊。”
一边说,他忽然站了起来,虽生时浑身不着片缕,可赤条条的反倒干干净净。
脸色郑重,眉眼清和,冲着李臻怀抱阴阳稽首:
“《道德经》曰: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道友之号,乃师父之赐,为守初。我与道友同体同源,一脉相承,我中有你,不分彼此。道友守得初心不改,那今日,我便守得静心自持。
福生无量天尊,贫道守静,见过守初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