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哥儿,这边!这边!”
决明斋外,眼见七八个同窗神神秘秘地缩在角落里,公孙彬心头一哂,脚下转向,走了过去。
通过线索的合并,得出了与司马光共同合著《汉朝诡事录》的人,很可能就是此次谋害他的凶手,破案思路也清晰了起来。
在太学里散播谣言,毁掉司马光身后名的人,极有可能是帮凶,甚至就是凶手本人。
所以一向不喜道听途说的公孙彬,也凑了这份热闹。
发现这位真的过来了,那群学子显然愈发兴奋,交流着眼神,压低声音道:“你听说了么,司马光的事?”
公孙彬淡淡地道:“听了些,没听全。”
“那你可来对了!”
学子兴奋,险些搓起手来:“我们起初以为,司马光丧期与女子往来,已是大不孝,方才得知,那相会的女子竟是教坊司娘子,歌舞妙丽,司马光还要为其脱籍呢!”
另一位学子不服气了:“不是亲外甥女么?守孝时相会,方有不伦之恋……”
“还是官妓的说法更确信些……”
第一位学子道:“诸位可曾听说司马光的《西江月》?‘相见争如不见,多情何似无情。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这显然就是与官妓相会后的描述啊!”
第二位学子摇头:“我觉得还是外甥女之说更可信,诸位且看,司马光这首《阮郎归》写梦里桃源的,‘落花寂寂水潺潺,重寻此路难’!品!你们细品!”
众人七嘴八舌,开始就司马光的词作进行分析。
每一个字眼,每一句词意,都成为指向他与女子幽会的证据。
公孙彬本来还想忍耐着听一听,此时脸色越来越冷,最终冷到其他几个人也不敢说下去了,讷讷地道:“公孙兄有新的消息?”
公孙彬脾气上来了,也顾不上好好说,直接喝问:“谁第一個嚼舌根的?”
“读书人的事,怎能叫嚼舌根呢?”
学子们顿时尴尬起来,有两个人扫兴地摆了摆手,转身离去,但最先邀请公孙彬过来,也是分析得最起劲的那两人,却被死死盯住,只能干笑道:“大伙儿都这么说!”“彬哥儿,我们也不知谁是第一个传的……”
“我与阁下关系没那么近,请换一个称呼!”
公孙彬冷冷地道:“你们不知道,却能说得头头是道,我就当你们两位是第一批传的,等到司马君实的案件真相大白,如果事实如你们所猜测的那般,倒也罢了,倘若事实不是这样,谤讪同窗,行艺考核之中,我看能不能过关!”
剩下的几人听得面色剧变,那两位学子更是身躯一颤,冷汗涔涔而下。
太学不比国子监,能养着一个人二十多年不结业,太学是有末位淘汰的,如果想在这里面混日子,或者品行不端的,那是会被逐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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