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之国,盟约结好,辽人已经成了弟弟,却还能住在四方馆内,然而岁币不给,那就不是兄弟,弟弟也当不成,立刻宣战,能活着放他们回去,都是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礼节了。
任谁遭受这般恶语,脸上都不会好看,耶律庶成的笑容却只是淡了下去:“有关岁币,我朝陛下早有诏书于贵朝,贵朝若有回诏,当以鸿胪寺官员宣诏,我等自当大礼迎之,潘判官莫非为此而来?”
潘承炬不与之争辩,话锋一转:“今日我朝国子监内,有学子遇害,凶手遁逃,疑为异族,今府衙追凶至此,又有目击者证言,有可疑之人于午后回归使团,耶律正使可有解释?”
耶律庶成皱起眉头,断然道:“使团绝对不会包庇贼凶,何人亲眼所见,有贼人入我院中,请出面对峙!”
潘承炬凝视着他:“耶律正使之意,是这偌大的院落,从午后至今的人员出入,你都了如指掌?”
耶律庶成顿了顿,回答道:“使团上下,自无贼人,然四方馆内,外臣自是难以保证!”
“好!”
潘承炬摆了摆手:“那我们就搜查四方馆,来人,搜查嫌疑人,搜查可疑的器具!”
“是!”
眼见差役轰然应诺,朝着院内闯去,耶律庶成闭了闭眼睛,对着身侧的萧胡睹道:“将我们的人唤出来,切忌不要与宋人冲突!”
萧胡睹双目斜着看向空地,下巴不甘地点了点,带队朝里面走去。
很快,数十名辽人鱼贯而出,开封府衙的差役也开始翻箱倒柜,查看一切角落。
“去将目击者带出来!”
潘承炬观察着,想了想吩咐道。
很快阿侬母子被带了出来,辽人上下顿时恶狠狠地瞪了过去,尤其是萧胡睹眼神最为凶狠,只不过瞧着的方向不太对。
阿侬也不惧怕,不仅不躲避辽人的视线,反倒直晃晃地看过去,对着身后亦步亦趋的侬智光,用峒人土话道:“看!这就是曾经强大的契丹,现在连他们都畏惧我朝,一旦朝廷发兵,交趾一定会被灭掉,你父亲的大仇就能报了!”
侬智光连连点头,露出与有荣焉之色:“我朝强盛!强盛!”
阿侬自称我朝,并没有错,她本就是广南西路邕州左江道羁縻武勒州,即后世的广西扶绥县人,弟弟是武勒州知州侬当道,丈夫是广源州首领侬存福,所谓羁縻,也是隶属于宋廷麾下,侬智高一家都是宋人。
不过正如同曾经河东路的那群番人一样,宋朝武功不振时,这群人都有摇摆之心,随时可能成为西夏乃至交趾的带路党,一旦朝廷武德昌盛,那马上就以宋人自居了。
“这妇人了不得!”
潘承炬听不懂土话,却能从这对母子的表情中,大致猜到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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