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李莺沉声道。
一个绿衣青年匆匆推门进来,看到法空在,顿时迟疑。
李柱道:“大师他不是外人,小罗,赶紧说,出什么事了,这么急?”
“又打起来了!”小罗脸色沉重,摇头道:“这一次是闹出人命了。”
“嗯——?”李柱上前一步:“谁死了?”
周天怀道:“哪跟哪?说清楚!”
小罗深吸一口气,脸色沉重:“是我们东丞跟他们东丞的人打起来,我们东丞死了一个人。”
“他们竟然敢杀人?!”李柱恼怒。
周天怀道:“死是哪个?”
“东丞的周林。”
“周林?”周天怀想了想:“有点儿印象,好像是澄海道的,……少主,这周林也是澄海道的俊杰,没想到死在这帮人手上!”
“说清楚了。”李莺不满的道:“我们东丞有多少人,他们东丞有多少人,怎会出人命的?”
小罗挠挠头:“我也没弄清楚我们是几个,但他们东丞是全部出动了,十二个人,只是没有那个司丞,他们两帮人在望江楼上相遇,结果一言不合打起来了,就把我们东丞的周林打死了。”
“竟然敢打死人!”李柱怒气勃发,咬牙道:“这帮家伙找死!”
周天怀的脸色也难看。
两帮人再怎么大打出手,也应该有基本的底线,毕竟是竞争对手而不是仇人。
现在竟然出了人命,那事情就不一样了,已经打破了底线,是一个不好的开始。
“去弄清楚了到底有多少人。”李莺摆摆玉手:“还有,看看周林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他们故意打死的,还是失手,还是有外人挑拨。”
“是。”小罗转身跑出去。
临走之际,好奇的看一眼法空。
法空道:“既然比试完了,那我便告辞。”
“大师且慢。”李莺道。
法空看她。
李莺一扭柳腰,转身进了屋子。
片刻后出来,玉手各拿了个小紫檀匣了,分别递给法空。
法空眉头一挑,已经看到了每个紫檀匣内有一颗舍利。
这不是关键,这是上次李莺答应的大永高僧的舍利。
关键的是这不是一颗,而是两颗。
“大师,不如看看此事如何发展。”李莺道:“如何避凶趋吉?”
法空失笑,摇摇头道:“你这是临时抱佛脚。”
两个紫檀匣子进入他袖中,再次消失无踪,惹得李柱频频盯瞧,越发觉得奇妙。
法空双眼一下变得深邃如海,目光先扫一眼李莺,再扫一眼李柱与周天怀。
两人被他的深邃目光一扫,好像浑身没了衣裳,同时心底也被看破了一样。
这种感觉很讨厌,很难受。
法空很快收回目光,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李莺。
李莺道:“大师尽管说。”
法空忽然一掌拍出。
李莺胸口中掌,飞了出去,在空中喷出一道血箭,惊讶的瞪向法空。
法空收了掌,看向惊愕的李柱与周天怀。
他们一脸莫名其妙神色,随即慢慢变得不善与恼怒,便要动手。
李莺落到三丈外的台阶上,踉跄两步才站稳,嘴角已经殷殷有血迹。
法空满意的点点头:“这样才逼真。”
绿衣内司的东丞有两个绿衣风捕来到望江楼吃饭,绿衣风捕都是高收入之人,吃饭常常都是几家大酒楼。
不愁银子自然不会亏待自己的嘴。
结果又来了十二个南司卫,南监察司东丞,赵光飞的属下。
十二个南司卫刚刚进南监察司,还一身的武林高手习气,说话大声,觉得豪气冲天,大碗喝酒大碗吃肉。
两个绿衣风捕已然进绿衣内司一年多,早就被磨平了棱角,吃饭的时候安安静静,安份守己。
看到十二个南司卫如此张狂,便不屑的笑笑,并没有再干别的,懒得一般见识。
十二个南司卫酒酣耳热之际,说话声音越大,而且句句都是说绿衣内司的坏话,嘲笑绿衣内司无人,还要一个女人出头,简直丢脸之极。
两个绿衣风捕再难忍,于是讽刺挖苦了几句,两帮人终于动起手来。
因为数次冲突下来,绿衣风捕都占上风,所以从心底里瞧不起南司卫,觉得他们都是草包,不堪一击。
优越感之下,他们便有些大意。
而十二个南司卫酒壮怂人胆,加之又绿衣内司一直有底火,冲动之下,血气冲头,下手便没轻没重。
拼着自己受伤,也把一个绿衣风捕重创,甚至还继续狂攻,直到把人打死。
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硬生生把一个绿衣风捕打死,瞬间传遍了整个神京。
小罗回去打探消息的功夫,这一会儿,已经有十个南司卫被杀。
南司卫们这一次触摸到了绿衣内司的逆鳞,一命抵十命的报复,再也不顾皇帝偏袒南监察司的大势。
听到这个,李莺的脸色变了。
“好!”李柱用力一拍自己大腿:“痛快,就该这么干!杀得好!”
周天怀也露出笑容。
李莺莹白的瓜子脸却一片阴沉。
这件事确实是个大麻烦,杀了十个南监察司的人,这一次没办法说是失手。
难道绿衣内司难逃一劫了?
她想到这里,缓缓起身:“走吧。”
“少主!”李柱热血沸腾,兴奋道:“对,去收拾南监察司的家伙!”
周天怀却不失冷静:“少主!”
他给李莺使眼色。
别忘了法空大师的叮嘱啊。
李莺明眸闪烁,缓缓摇头:“去看看。”
这个时候,不能呆在屋里不出去,这样自己先前的努力就付诸东流。
受了伤也要出去。
“走吧。”李莺当先走出去。
周天怀无可奈何,知道这个时候劝也是白劝,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李柱仍旧热血沸腾,觉得这样的事不能错过。
要是错过了,会后悔一辈子。
一行人来到西丞的时候,发现西丞的属下们正聚集在院子里议论,个个双眼放光,迫不及待想动手。
看到李莺进来,众人忙上前抱拳行礼。
“司丞,动手吧!”一个青年沉声道:“竟然敢杀我们绿衣风捕,如果不是我们留情,凭那些草包,要死多少,他们竟然不领情,还杀我们的人!”
“对,收拾了他们,打得他们落花流水,一口气把他们打垮,什么狗屁南监察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