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越发的难看。
这一会儿没追上,已经是错失了最好的时机,恐怕再难追上了。
这一次的人丢大了。
自己失职,端王府丢脸。
最终会导致自己丢掉护卫之职。
当初宗门派自己过来护卫端王,是指望着南监察司能对自己宗门倾斜。
这稍稍一倾斜,便是莫大的好处,是宗门强大与发展的重要机遇。
现在端王卸去了南监察司司正之职。
可是并不意味着宗门便会抛弃端王爷,直接跳船离开。
即使宗门为了不影响与南监察司的关系,不影响与下一任南监察司司正的关系而不再紧靠端王府,自己也仍要留下的。
仅仅是为了报答端王爷先前的恩情,便不能不尽心尽力,拼命保护端王爷。
可是如今,自己失职,没能及时护住端王爷,而且还没能捉住那刺客。
端王一定会怀疑自己有了二心,有了离开之意。
他想到这里,转身抱拳,沉声道:“王爷,还是我亲自跑一趟吧。”
楚海道:“让南监察司的人去追吧。”
孙士奇抚髯微笑:“徐长老,这不是王爷不信你,是怕他来个调虎离山,徐长老你们一走,其他的刺客再来,再来一次,我们恐怕再劫难逃喽。”
徐长老脸色微变,眼神闪烁,慢慢点头。
自己竟然没想到这一点。
孙先生不愧是端王爷最倚重的谋士,自己远远不如。
楚海慢慢探手入怀,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递给其中一个中年护卫:“莫先生,劳烦你跑一趟南监察司,持此令让南监察司的……”
恰在此时,一個侍从一溜烟跑过来,抱拳行礼:“王爷,李副司正来了。”
“李莺?”
“是。”
“快让她进来!”楚海忙道。
他脸上露出笑容。
终于有一个顶事的来了!
孙士奇笑道:“恭喜王爷,李副司正来得正好。”
“唉——!”楚海叹道:“总算是出关了!”
李莺在的时候,自己还不觉得如何,李莺闭关的时候才发现她的重要性。
李莺便如一根擎天玉柱。
没有她这根柱子,实在不能成事。
李莺一袭黑袍,衬得美丽的瓜子脸越发莹白,轻盈优雅的来到近前,带来淡淡幽香。
她抱一下拳,清冷的眼波扫过楚海与孙士奇,蹙眉道:“这是……?”
“有人刺杀。”楚海道:“差点儿没命。”
李莺上前两步,按上他肩膀,明眸闭上片刻后睁开,眼波如粼粼波光。
“生机勃勃,王爷是有宝物护体,正在救命,法空他的回春咒吧?”她收回玉手,蹙眉冷笑一声。
楚海点点头:“要不是这串佛珠,我已经没命了。”
他知道李莺的伤便是法空所为,所以对法空一肚子的气,用了法空的佛珠救命,隐隐有点儿心虚,不好意思的道:“没办法,只能用了。”
李莺哼道:“刺客呢?”
楚海摇头。
李莺扭头看向孙士奇。
孙士奇叹道:“刺客已经逃走,正在追捕,是大云穿云宗的高手。”
“穿云宗……”李莺明眸熠熠,脑筋高速运转,淡淡道:“金梭还是银梭?”
“金梭。”徐长老忙双手将金梭奉上。
想到先前的情形,还是不寒而栗。
如果再来一次,还是避不开。
这种刺杀之术太惊人。
可怕的是,如此惊人的刺杀之术却默默无闻,显然大云各宗精擅刺杀之术的极多。
李莺道:“王爷,要审一审他?”
“嗯,审出幕后之人。”楚海咬着牙点头:“你来吧,我现在无人可用。”
南监察司有审讯高手,可他现在没那么信得过南监察司。
相比较而言,他更相信李莺。
尽管李莺脾气坏,看起来也可能忠心耿耿,却还是直觉的更相信李莺。
李莺颔首:“行,交给我,一定审出他们是何人指使,……不过王爷,皇上怎会卸了你的司正之位?”
她蹙起远黛般的眉毛:“王爷可是惹怒了皇上?”
“没有。”楚海摇头。
李莺盯着他脸庞,凝视他双眼,要看透他所思所想。
楚海哼道:“我说没有便没用!……我哪敢惹怒父皇,没那个胆子。”
李莺笑一下。
楚海沉下脸来:“不信便算!”
“那么说,是有人要摘桃子?”李莺道:“英王爷?”
楚海撇撇嘴:“他——?”
李莺看他一脸不屑,显然不是英王,沉吟道:“那还有哪位能摘王爷你的桃子?”
孙士奇看李莺越说楚海越恼怒,便要发火,忙道:“李司正,是豫王爷。”
“豫王爷……”李莺想了想:“宗正大人?”
孙士奇轻轻点头:“皇上指派豫王爷做南监察司下一任司正。”
“那便不是摘桃子……”李莺摇头道:“看来还是王爷惹怒了皇上。”
“李莺!”楚海怒瞪她。
李莺道:“既然是皇上生气,那便好办了。”
“好办什么?”楚海哼道。
李莺道:“哄皇上不生气便是了,让皇上回心转意,……南监察司强大全是王爷之功,皇上这么做,岂不是寒天下人之心?”
楚海叹一口气。
他看一眼四周,摆摆手:“都下去吧,有李莺在,也没人能刺杀我了。”
“是。”徐长老他们忙抱拳退下。
他们巴不得离开,免得被李莺逮住一阵斥责。
依李莺的脾气,她反应过来之后,一定会毫不客气的开骂,他们一个也逃不掉。
李莺瞥一眼他们有些狼狈的身影,轻哼一声。
她当然想开口喷一顿他们,但觉得多说无益,不是他们不尽心,是本事不济。
穿云宗的金梭贯日诀确实是一绝,防不胜防。
孙士奇待众人都离开,后花园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便将缘由说了一遍。
李莺疑惑的打量楚海:“王爷你真要一统天下武林?”
楚海沉默不语。
“看来皇上不想武林一统,那便跟皇上争论一番。”李莺道:“实在说服不了皇上那便听命行事,改变原本主意便是了。”
楚海皱眉。
李莺道:“王爷你越光明磊落,皇上越能安心,就怕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彼此猜来猜去,你们是父子,有什么不能说的?”
“妙哉!”孙士奇抚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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