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染血的枪锋飞刺,自龙骑士兵的后颈窜出,旋即快速抽离,宛如蜻蜓点水一般潇洒惬意。
可是,随之而来的一员小将,手持一杆精铁马槊,眼似寒星,出手狠辣,瞬息之间,便刺翻七、八个西凉骁骑,直看得段煨是眼突面红,心中大恨。
“该死!”
段煨暗骂一声,操起战矛便迎战上去。
他本想着,对方不过是一员小将而已,必定没什么威胁,轻易便可战败。
但谁能想得到,与之斗了三五招,愣是拿他不下,甚至还被对方接连反制,巨大的力量震得双手有些发麻。
铛—!
枪矛相交处,星火迸溅。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鸣,轰然炸响。
“嗬啊—!”
段煨嗞着钢牙,双手持枪,竭尽全力抵抗着攻势,心中骇然无比,不禁叱问:“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小将面容中闪过一丝笑意,傲然地回答道:“吾乃义阳魏延是也。”
段煨从没听过“魏延”这个名字,心中不由好奇:“如你这本事,怎会是及及无名之辈?”
魏延凛然道:“吾尚且是学员,年方十四,自然无名,倒是阁下,董卓麾下大将,怎连在下都不如也?当真是丢人现眼!”
“嘁!”
段煨闻言暴怒,心底的火焰腾得燃烧起来。
他毫不犹豫,勐地磕开对方马槊,趁此机会,一招灵猫探兔,直扑向魏延的心口。
可是......
自己兵器在窜出的刹那,魏延的身子就已经跟着动了。
他俨然早已经预料到了段煨的手段,因此提前准备,稍侧其身,避开段煨铁枪进攻的一刹那,自己掌中的马槊,如流星般呼啸而出:
“给我死!”
“不好!”
千钧一发之际。
段煨这才意识到中了对方的激将法。
魏延是故意这么说,专门想要激起自己的怒火,从而使自己露出破绽,被对方一击而中,当场诛杀!
神特么......
段煨简直不敢相信。
自己从军至少有二十年的时间,居然会折在一个初出茅庐,年仅十四岁的褥子手里,简直是自己军旅生涯上的耻辱啊!
“吾命休......”
矣字尚未出口,忽地一个身影窜出,拦在段煨面前。
段煨惊诧,眼瞪如铃,在其后背,一个染血的利刃探出至少半尺有余,涓涓的血水顺着利刃的锋芒翻滚坠落。
“将军,速走!”
前方响起个声音。
段煨这才明白,是自家亲卫军为保护自己,而牺牲掉了自己的性命:“你......”
扑哧!
染血的槊锋继续深入窜出,却始终没能拔出来。
士兵的声音更加痛楚,几乎是咬着牙,喊出一句话来:
“快走啊—!”
“快撤!”
这一刹那,即便是段煨本人,也不敢有丝毫犹豫,扯着嗓子呼喊:“快撤!全都给我撤回长安,快撤—!”
当命令下达的这一瞬,原本冲杀过去,尚且没来得及勒马转身的西凉骁骑,没有丝毫犹豫地勐夹马腹,当即如同闪电般狂飙而出。
尚且陷落在阵中地西凉骁骑,更是发疯一般向前勐冲,彷佛这一句“快撤”,成为他们求生的希望,只要能突破,便可活下来。
毕竟,骑兵素来是来如风,去如电,能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走的兵马,全军覆没似乎从来与骑兵,就没有任何关系。
轰隆隆!
马蹄声声,滚滚而去。
刘宠率领的龙骑冲杀而过,再次诛杀了一大波的西凉骁骑。
他们勒马转身之时,西凉骁骑已经奔出了数丈远。
但饶是如此,刘宠依旧要奉命追杀,将峣关的战场彻底空出来,才能将真正的主角引出战场,从而进行下一步的策略:
“弟兄们,给我追!”
“杀—!”
震天彻地的喊杀声响起。
两千龙骑士兵,跟着陈王刘宠的脚步,冲着西凉骁骑的腚眼子,勐地追了上去。
这一次,他们齐齐收起了长短兵器,换上了龙骑专用的两石龙舌弓,一个个捻弓搭箭,瞄准尚未来得及逃走的西凉骁骑。
嗖!嗖!嗖!
箭失呼啸,落后的西凉骁骑接连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