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乐终于大松一口气,面色沉重道:“是我不好,都怪我,竟然之前没问个分明。不过娘娘啊,您都知道斩赤龙了,为什么反倒不知道皈依圣真呢?圣真那是给人**力加持的呀!否则光靠一枚灵丹,如何化得去一身血肉!”
徐小乐可是在穹窿山上真观这种正统道观进修过的。老监院不知道多想将他留下,忽悠着他冠巾出家当个道士。虽然徐小乐志不在此,并且也不太相信那些神神道道的东西,尤其是被那个“文繁从略”打击得胸闷,但是道士们常常挂在嘴边的、写在书里的“道理”却看得不少,拿来忽悠个半吊子没有丝毫问题。
代王妃只听人忽悠,自己不看书,那位张清风道长当然更不可能跟她讲正道修行既遥远不可及,又辛苦难言。人张道士只是想找个金主,又不是真要培养一代女真。
徐小乐当即凭着自己的超强记忆,把能搬出来的书都搬出来了。王妃虽然不看书,但是很佩服读书多的人,听徐小乐一本本地掉书袋,大致意思虽然不甚了然,但是对徐先生的感观却好了许多。
等徐小乐说完,顾清萝都有些意外:看他这模样,并不是耐得住性子苦读的人啊,竟然能背得出这么多书,真是人不可貌相。
代王妃道:“徐先生,如此说来,我这阳神成就是没有指望了?先生切切想个法子出来吧!”
徐小乐为难道:“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多好的机会,啧啧啧,也怪我之前没有跟娘娘确认清楚,只是想当然以为娘娘修了这么久,不会在这种事上出问题。”
代王妃微微点头:“而且我之前的修行也都没了?”
徐小乐一噎:怎么又绕回来了?合着我刚才那么多都是白讲的?他道:“娘娘,您连基础的入门都没做到,哪里还谈什么修行?好比壁里安柱、窑头土胚,一朝大雨滂沱,它就烂啦。”
代王妃是个聪明人只有聪明人容易被人骗,真要是傻子就安分地享受自己荣华富贵了。她虽然知道徐小乐说得都是正理,却难以接受,沉默良久方才道:“那依徐先生之见,该当如何呢?”
男人的路子好走也不好走。代王身在大同,是大明的亲王,位高权重,尤其是沉溺女色,不想成仙,能吸引他的东西实在不多。然而道士除了是神仙专家,同样也精通房中术。房中术之下还有个分支,正是滋阴壮阳的灵丹。
张清风随身携带的灵丹,正是此中翘楚,若不是情况紧急,他是不舍得轻易拿出来的。银钱对他来说十分易得,动动嘴皮子就行了,反倒是这药很难得。
代王本来对这个蛊惑着自己老婆修行的道士没什么好感。若不是因为道士缠住了王妃,王妃就放松了对他的唠叨,他压根就不想见这么个道士。
听说代王妃这段时间疏远了张道士,亲近徐医生,代王殿下还有些小小的幸灾乐祸。不过这两日又听说徐大夫也不得王妃的信任了,代王这才慌了起来。
老婆如果不把心思放在祸祸银子上,那肯定是要回过头来祸祸丈夫孩子啊!
这个铁律很快就得到了验证。
前日晚上,代王酒喝多了,搂着妾室美美睡了一觉。大早上起身就看到王妃坐在中堂,立刻意识到不好。再定神一看,昨晚陪寝的妾室就跪在堂上,只穿着小衣,满脸惶恐,只差喊出“大王救我!”
王妃面色铁青:“好个狐媚子!知罪否!”
妾室瑟瑟发抖:“奴婢知罪!求娘娘开恩,开恩啊!”
王妃一挥手,数日来的怨气喷涌而出:“打!给我往死里打!”
一旁两个五大三粗的健妇抡圆了荆条就打了上去。
这荆条窄细,上面长满了倒刺,落在身上就是一条血痕。
也亏得是现在王法当头、藩王失势,王府里等闲也不能弄出人命,否则必遭文官检举。若是开国那会儿,这个妾室恐怕就要被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