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作为天子亲军，其地位之崇高，远不是寻常的京卫指挥使司所能够比拟的存在。

这一点从锦衣卫的指挥使司府衙驻地上面，就能够淋漓尽致地彰显出来。

其他京卫指挥使司衙门，大多数是散落在京城的各个地方。

而锦衣卫指挥使衙门却是不同，就坐落在皇宫大内的周边，十分靠近紫禁城的正门承天门。

在锦衣卫指挥使衙门的周边，要么是五军都督府这种统领全**队的最高军事机构，要么就是六部这种核心行政机构。

这锦衣卫的指挥使衙门，实属是位于整个大明朝的核心权利机构腹地当中。

离开护龙山庄以后，周恒带领麾下一众亲信心腹，径直朝着锦衣卫府衙赶了过去。

他准备去觐见当今锦衣卫系统最高上官，锦衣卫指挥使牟斌。

按照常理来说，周恒乃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千户，他应当先去向北镇抚司的镇抚使述职才对。

只不过现如今京城厂卫势力正在大换血，北镇抚司原本的镇抚使，已经被贬到了应天府之内。

不仅仅只是如此，可以说整个锦衣卫系统之内，除去最顶上的指挥使牟斌尚且安然无恙以外。

其他的高层官员，皆尽在曹正淳的谗言弄权之下，被贬离开了锦衣卫府衙。

也正是因为如此，周恒方才会直接前去觐见指挥使牟斌。

森严巍峨的锦衣卫府衙之外，周恒通报姓名身份以后。

没用多长时间过去，一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千户，缓缓从中走了出来。

“可是周恒周千户当面？”

那人来到周恒面前一丈之地站定，拱了拱手，出声询问道。

来人虽然面带微笑，可是不知为何，周恒却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敌视。

“正是周某，不知这位大人是？”

周恒表面上不动声色，他抱拳回了一礼，轻笑一声询问道。

目光自对方那人的身上一扫而过，周恒的心里面也不由得警惕了几分。

身为锦衣卫千户，却有资格身着一件飞鱼服。

单单是这一点，周恒就知道对方的身份绝非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也正是因为如此，哪怕北镇抚司镇抚使的品阶，仅仅只是从四品。

但是其权势地位，却要比正四品的指挥佥事，以及从三品的指挥同知更加强大。

放眼整个锦衣卫府衙之内，可谓是仅次于指挥使之位。

现如今周恒和钱宁同为北镇抚司的千户，他们两人无疑会是镇抚使的直接竞争对手。

就在周恒暗自打量钱宁的时候，只见他单手一引，假模假样地邀请了周恒一番。

随后，他也不理会周恒的反应，当即便自顾自地径直走了锦衣卫府衙之内。

此情此景，使得周恒的眼眸深处也不禁闪过了一抹愠色。

但初来乍到的他，也并没有发作什么，不动神色地跟了上去。

至于三台八座、三十六天罡等周恒麾下的心腹，自然有府衙之内的其他旗校接待安排。

穿过诸多森严的殿堂，钱宁带着周恒来到了锦衣卫府衙最深处的大殿里面。

这其中的装潢摆设十分地简单，左右两排木椅，中间一张宽大的案台。

在案台后面，端坐着一位面容刚毅，神色严肃的中年男子。

他内里穿着一身朱红色的蟒袍花衣，外面披着一袭玄色大氅，整个人看上去极其尊贵。

毋庸置疑，此人就是当今锦衣卫的最高上官，指挥使牟斌。

眼见得周恒到来，牟斌缓缓抬起头来，他眼神锐利地打量了周恒几眼。

通过对于气息的敏锐感知，周恒能够察觉到牟斌这位锦衣卫指挥使，其实并没有多么高深强大的武功修为。

但是对方一眼看来，周恒却是瞬间便感觉到了一股极其沉重的气息扑面压制而来。

正所谓居移气，养移体！

牟斌给周恒带来的这种压迫感，纯粹是因为对方常年身居高位，所凝聚形成的上位者威严。

“下官周恒，拜见指挥使大人！”

不敢有分毫半点的怠慢，周恒当即拱手抱拳，躬身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