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府。
若若和范思澈从一石头居归来,便被人领到了书房。
若若自然无碍,当即便可自行离开。
不过,范思辙却没这么好运了,被范建叫入书房。
若若站在书房外,有人听不清里面具体说了什么,但是,从父亲那震怒的语气之中,似乎能够猜到些什么。
她已经许久没见自己父亲这般发火了。
之后,范思辙就被罚,跪在书房外。
一直到天黑,也不见书房里传来叫他起来的声音。
书房之中,范建处理着手中这几日户部的账本问题。
核对一番,却惊讶发现,这其中有人做假账,平白少了二十万两银子。
这可不是小事!
且不说这如今户部大小事情,全都是他在处理,单就这数目而言,也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
近些年,自从他接手户部以来,便再没有这种事情发生过。
“真是好大的狗胆!”
做了批注后,范建将手中毛笔放在一旁,目光瞥了眼屋外,隐约能看到还跪在那里的身影。
再看向旁边窗户,不知何时,有几片竹叶随风飘到了屋内。
其中一片,落在书架上。
忽然,书房外传来较为轻柔的脚步声。
即便不仔细去听,他大约也能猜到来人是谁。
“老爷。”
“进来吧。”
柳如玉看了眼还跪在外面的自己家傻儿子,推门而入。
顺手将门关好。
“老爷,你要的鸡毛掸子,我送来了……”
说话时,她的目光瞥了一眼书架后面的船。
竟然已经铺设好了,整整齐齐。
而且,在枕头的位置还有一朵玫瑰花。
看来,老爷还是个有情调的人呢。
不但要在黄昏玩皮鞭,要特意事先准备了花呢。
柳如玉暗暗想着,心里忽然隐隐多了几分期待。
她如今年纪,正值如狼似虎。
奈何范建公务实在太多,极少与她同房。
有时候忙起来,就在书房将就一宿。
“嗯,放在地上吧。”
范建抬头看了它一眼,随口说道。
放在地上,不太好吧,万一弄脏了。
她看了看四周,将其放到了书架伤的一个空位置。
范将军没去青楼,陛下虽然输了赌局,但心里实际上是高兴的。
“他去鉴查院干什么?”庆帝今日并未磨箭,而是在看书。
手中所拿着的,赫然正是《三国演义》。
在御桌一旁,还有两本书,《三十六计》、《无间道》这三本书都是他最喜欢的。
爱不释手。
只要有闲暇时间,他都会开卷有益,读上那么几页,沉浸在其中。
“鉴查院刚刚传来消息,范将军去调一份卷宗,关于滕子京的,哦,就是在澹州刺杀范将军那人。
这个人没死,而且随着范将军的车队,悄然进京了。
如今酒住在范府,是范二公子的贴身保镖。
据说,每月五十两银子,外加一头猪。”
侯公公将自己所掌握的情况,一一禀报。
庆帝只是静静听着,并未说什么。
侯公公禀报完毕,安静退下了。
此时,陛下心情不错,他没必要把好事变成坏事。
澹州。
陈萍萍来到码头位置,看着不断靠岸而停的船舶,以及整个澹州港的宏伟霸气,心生慷慨,说道:
“朝中那些不断弹劾范醉的人,但凡来澹州走上一遭,看看这天下第一港,也许就不会那么愚蠢了。”
依稀黑衣蒙面,穿着斗笠的影子站在身后,给他推着轮椅,说道:
“对那些人来说,只有利益,没有对错,他们若真来到澹州,见识过此地繁华,只会更加加大弹劾力度。”
对于影子这番话,倒是让陈萍萍略微惊疑,没想到他也有如此见解。
确实如此,无论是谁,但凡亲眼见识到澹州港的繁华,都免不了会生出别样心思。
若能占为己有,那自然最好不过。
若真拿不下来,能分一杯羹,也是不错的。
“去找人来,将整个澹州港画下来,带回京都呈现给陛下。”陈萍萍挥动衣袖,说道。
影子点了点头,对不远处微微颔首示意,不多时,有五六个号称当世画作大师的人,早已准备完毕,现身作画。
此次陈萍萍出京,其中一件事就是奉庆帝之命,亲自到澹州来看看。
顺带将天下第一港的图,画一份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