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那把冰冷的刀子抵在那个被支配昏了头脑的男人,刚刚脱掉了自己衣服裸露出来的腹部上,冷冰冰地说:“邓超峰,你敢动我一根手指,我就敢往你身上动刀子。”
我懒得骂回去,骂他傻逼,骂他凭什么女人不是楚女了就失去了洁身自好的权利了,我也懒得和他多费唇舌。
他盖的那一巴掌,彻底打碎了我想要将就一生的美梦,痛觉让我疯狂。
我根本不是跟他开玩笑,就在他迟疑着要不要松开我的那一瞬间,我握着刀子的手用了点力,似乎势要把他的皮肉扎穿。
蒋竞轩和杨建华都说过我野,或者他们说得对,我的骨子里面依然留着野性的血液,只是这段日子过得太麻木,我以为我失去了这个安身立命的性格而已。
在那个逃命的夜晚,我也曾经这样视死如归,傻逼逼的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是那个叫蒋竞轩的男人最终选择在风雨飘摇的时候松开我的手让我一个人去飞。
在惊慌对峙中我还能想起蒋竞轩的脸,我想我脸上的冷笑肯定复杂而阴冷。
邓超峰最终压在我身上的力气慢慢褪去,带着惊恐和恨意骂我:“周夏冰,你简直就是一个疯婆子。”
在邓超峰惊恐的眼神里面,我推开他,起身镇定自若地整理自己的衣服,拎起包包,那把冰冷的美工刀依然被我握在手里面,我朝那个说过要和我结婚的男人嘲讽地笑了笑,然后说:“是的,我就是一个疯婆子,我挺抱歉,你过个生日,我还要送这样的礼物给你。我希望我们这事就这样告一段落。如果你要在公司里面给我穿小鞋,那你也得掂量掂量你的本事,我不爱与人斗,不代表我被鱼肉的时候不会反击,你聪明一点,对谁都好。要不然,你放心,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拉你下来。”
我终于长成了那种进退有余,还能口出狂言威胁他人的女子。
走出来,可能是因为台风海鸥的影响,外面也下起了大雨,我忽然懒得打开雨伞,就这样冒着风雨前行。
可是成长总需要付出代价,也需要承受结果,看来我真的要剩下了,2014年快要过去了,2015年就要来了,在这样的大雨倾盆中我还是孤身一身。
记忆又变得清晰,那个需要好好思考才给出要娶我的承诺的男孩子,他终于又变回了风生水起的样子,可是时光那么荒芜,我头上的包包根本拦不住生命里面这一场来的意外的大雨,我透心凉,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多悲哀。
我有按照他的想法,拼尽全力想要去找一个好男人,我那么的努力奔跑,我以为只要我不断地往前,只要我永远也别停下奔赴美好生活的脚步,我就能真真正正的如他所愿好好的。
我也曾经说过只要命够长就能遇到好男人,这个世界上或者好男人还是有很多的,可是我扪心自问很多次,我真的不知道这样千疮百孔的我还能不能配上好男人。
回到家里,我把那个淋得湿透的包包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拿了一条毛巾就开始擦自己的头发。
意外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我随意地接起来。
他问:“你好吗?”
我说我很好。
他继续问:“最近怎么样。”
我说就那样。
相互沉默了很久很久,他电话没挂,我终于假装轻松地打破沉默说:“这样浪费电话费,真的好么?“
那头笑了笑,这才说:“没关系。”
过了一阵,他又说:“在家里,还是在外面?”
我打开窗看着外面生生不息的大雨,俯视这个城市,这样的大雨下面还有五颜六色的雨伞在慢慢挪动,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顺口就撒谎,我说:“我在外面。”
那边哦了一声之后突兀地说:“雨那么大,怎么还不回去?和男朋友在一起吗?”
不知道是出于委屈还是怨恨,也可能在这样大雨淋漓里面情绪容易冲动,我搞不懂自己的口是心非,我搞不懂我的一时犯浑,我张嘴就说:“对的,他今天生日。”
隔着电话,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几乎没有停顿,他语气轻松地说:“挺好啊,我祝他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