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顾明月把目光转向孙树高,这是在场唯一一个让她感到意外的人。
刘彩霞特意过来找她说,这小伙子手特别巧,有些钩织的活,作坊里面很多人都做不到那么细致,偏偏他就能轻而易举成功。
经他手的那些饰品,无一例外都异常精美。
早先孙树高听闻做手工能赚钱,试探地找刘彩霞问了问,后者欣然同意。
只不过一开始派给他的活都是简单拼接,就是把几块做成的布料缝制到一起,这种不需要太高技术,会针线活就行。
见他效率又快又好,刘彩霞便让他接触复杂款式,没想到暴露他这方面的天赋。
顾明月对他说道“你之前做的都是零工,工钱少,不固定。你有没有兴趣到手工艺作坊那边常驻,待遇优厚,我了解过你的手艺特别好,去的话起步至少是技术指导级别,我可听说那边很多人对你评价很高,很早就和我抢着要人。”
孙树高面露难色,没有立即答应,也没有否决这一提议。
见他这副样子,顾明月疑惑道“有什么问题吗?没事,你要是不喜欢不用勉强,我再给你安排别的活。”
孙树高急得脱口而出“我喜欢。”随即纠结一会坦言道“我就是怕别人笑话,还有就是,我家里人非常反对我接触这些女人做的东西,我.....我害怕让他们失望。”
“什么是女人该做的东西?”顾明月突然问道。
孙树高抬头,有些愣神“啊?”
顾明月严肃道“除了生孩子方面,男人不能代替,任何时候,男女平等,没有任何一条规定是强制要求某件事必须男人做、某件事必须女人做。正如我给你们分配任务,也不是看性别,而是注重能力。在这个观点上,我觉得你的家人太片面,说实话,我不赞成。但你要说是顾忌家里人的感受,我无话可说。”
孙树高沮丧道“我喜欢做手工,无论是编织还是剪裁,我感觉自己都是得心应手,很多时候,对于别人很难完成的部分,我也能很快找到窍门。可是自从发现我擅长这些东西,不仅父母责骂我,一些朋友也会取笑我,他们都说我不正常,说我娘娘腔。”
“我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准确,你姑且一听。有这么一个说法,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真正做到对他人感同身受,哪怕是至亲至爱。每个人只会站在自己角度思考问题。你父母管你,是站在为人父母怕子女走歪路,往他们认为的正确道路指引,但人生就像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再比如我,同样是站在个人角度,因为手工艺作坊缺你这样的好手艺,为了效益我才会同你好言相劝。抛去身份、虚荣心、情感,假设我们不认识,即使知道你做手工,我不会惊讶,也不会关心,仿佛走在大街上,看到一个穿戴与众不同的人,只会觉得新奇,擦身而过,连相貌都记不清。反正我的做人态度就是,我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那就只能做到先让自己称心如意。人生是自己的,酸甜苦辣也只能自己尝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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