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伯煊焦躁,强迫自己要稳定下来:“李医生,七指了,你看她那样儿,真没法走动。☆∷ hei66 .☆”
叶伯煊心疼了,他紧紧拽着夏天的手,倔强地抿着唇,眼睛一刻都不离开夏天的脸。
他不用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夏天正在调整深呼吸。她在不停地吸气、用力。
夏天越是这样忍着一声不吭,叶伯煊越是心疼。
夏天不敢看叶伯煊那张脸,她觉得他就不该回来,叶伯煊就差把“心疼”二字写在脸上了,叶伯煊这幅样子,她会更脆弱。
躺在病床上,咬牙忍着不发声的夏天,真的好想大哭。
可她不能哭,哭会泄劲,哭会让叶伯煊增添更重的心理负担,她怕自己还没生呢,叶伯煊就要受不住了。
直折腾到下午,夏天的羊水才破了,叶伯煊的两只手都被夏天掐紫了。
李文清认真地看着夏天嘱咐道:“羊水破了,你要想早点儿见到孩子,现在听我的,保持深呼吸,然后用力。”
夏天躺在推车上猛摇头,声音轻到不仔细听都听不清:
“肚子疼,腰还胀,腿也麻,使不上力。”
“你是军人,要坚强些。使力,深呼吸!”
夏天在被推倒手术室之前,只觉得痛得说不出话了,可是马上就要松开叶伯煊的手时,她上演了一件她曾经最最不屑、觉得庸俗透顶的电影电视剧画面。
她紧抓着叶伯煊的手,用着自己最大的声音嘱咐道:“假如我有个三长两短,你好好活着,照顾孩子。假如我和宝宝只能选一个,你一定一定要留孩子。”
也只有真正生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一幕不是庸俗,不是渲染,真是女人孤单进入那个手术室时的心里话。
“你丫给我闭嘴!”叶伯煊伸出食指指着夏天怒吼一嗓子,大手一挥:“给她推进去!我要她平安!”
躺在产床上的夏天,真是泪流满面。她连提醒自己别哭的思绪都没有了。哭,只是生理反应。
……
宋雅萍出了手术室,年龄大了,站长时间的手术台已经有些受不住了。正在洗手时,助产士跑过来通知她:“院长,您儿媳要生了,已经被推进去有一会儿了。”
“什么?”
“院长!”旁边和宋雅萍一起下手术台的医生,及时地扶住了这个平时镇定不乱。此刻却腿脚发软的宋雅萍。
宋雅萍身上还穿着隔离服呢,就慌乱地往外走,嘴里振振有词地问那个助产士:
“不对呀!她可刚住进来,预产期得后天。对了,人民医院的李医生到了没?”
“到了,她是来给做检查的,没想到提早了。”
……
叶爷爷看起来很镇定,可他的右手在打着哆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很紧张。
至于宋外公。他戒烟多少年了,他颤颤巍巍地拿着香烟出了医院。怕自个儿在那等着,心脏受不了。也见不得外孙失魂落魄的样子。其实更多的是急。他就这么来回折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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