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只是在找借口,找各种冠冕堂皇的借口,为自己内心的背叛来开脱呢?”
他蛊惑人心的话,一瞬间好像洞穿人的灵魂深处一般。
晏静澜脸色变了,一阵青一阵白,甚至心里已经开始怀疑自己。
是真的么?
她真的像他说的那么不堪?
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点。
不过,也只是一点点。
跟他了断的原因,很多。
譬如,他对她漠不关心。
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又生得绝色,多才多艺,从小到大,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关注的对象。
可是他对她,冷淡到了极点。
他永远都很忙很忙。
等到半夜,她偷偷跑到团办里去看他的时候,他趴在桌上,看也不看她,低声说:“静澜,我很累,不早了,你回去睡吧。”
一句话就把她打发了。
他很累,可是她,也很累啊。
一颗炙热的心,什么时候会熄灭,她不知道,他还未曾觉察。
后来,他开始注重仪表,把在部队里蓄的一点点胡茬儿全部剃掉,干干净净,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经常看着他满面春风地出了军区大门,然后披星戴月的回来。
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和香水味。
那是谁的?
无数次,她很想问,可是问不出口。
直到,她也放假了的那一次,夏寒栖非要拉她去参加他们大院儿的野餐派对。
她穿着简单的连衣裙,头发被发带高高地束起,素面朝天,低调得好像不想被任何人看见。
可是后面那一幕,让她肠子悔了个青。
她就应该打扮得靓丽出众,亮瞎他们眼才好!
草坪边上的小树林里,一对人影逡巡而过。
走在前面的那个女孩子不小心摔倒,后面的男人温柔地抱住了她。
待看清楚两人的脸,一抹若有若无的嘲讽,从她眼底生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冰凉的眼泪。
夏寒栖见她脸色不对劲,回过头一看,心里了然。
可是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地掉下来,他懊悔不已,只好解释:“其实他俩啥关系没有,暂时逢场作戏,谁让他老头子是个臭石头。”
天知道,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这一幕,就是他要她看见的,可是现在她这么难过,他又后悔了,早知道,不带她来了,这么久,没见她哭过。
怎么被他这么小小的一计给伤到了。
这时,晏静澜眨了眨美艳的丹凤眼,睨着他:“你见没见过石头开花?”
夏寒栖何其机灵,当即闭嘴不说话。
石头开花怎么可能?
晏静澜倔强地擦干眼泪,低声吸了一下鼻子,冷笑在心里蔓延。
既然夏寒栖都知道,为什么叶知秋还不明白。
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要去做呢?
他根本无法解决他家里的事情。那么——
他从一开始为什么要来招惹她?
自私的男人!
她在心里暗骂。
下一秒,挽住夏寒栖的胳膊:“这里不好玩,我们走吧!”
夏寒栖虽期盼这一刻已久,可一想到她是为了气叶知秋而做出的举动,不可一世的骄傲被深深伤害到了。
鬼使神差地拂开她:“自重!”
他说。
这两个字,她对他说了一两年。
可是他脸皮厚。
然而,晏静澜脸皮薄呀,刚受了天大的刺激,就被人这么打脸。
她羞愤得要自杀。
站在二楼的窗口,还在想跳下去会不会死呢,身后一双不知名的手,忽然伸出来,将她狠狠一推。
她整个人都栽倒下去。
某位尾行痴汉一天到晚在楼下转悠,好巧不巧,英雄救美给接住了,只是不光彩,挂了伤。
可是就凭那一吻,夏寒栖觉得,他死都值了。
被亲了之后,没过一个星期,叶知秋找上门来了。
还没说一句话,先用眼神将他鄙视了个遍。
夏寒栖满不在乎,在他看来,不就会投胎么?有什么了不起!
一个政法大学毕业的,跟他军校出身的,根本就不是一类人,他来这里当政委,夏寒栖很不服气!
三两下就追到了他喜欢的女兵,夏寒栖更加不服气。
怨气累积了大几年,好容易扬眉吐气了,他才不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