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眨眼,“我怎么变了?”
她晦暗未明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了几圈儿,终是无奈叹了口气,“唉,算了,也好,儿孙自有儿孙福。”
我一颗提起来的心终于可以暂时放下来。
我妈没有带我去外边吃饭,而是直接回了家。
离开京城舞蹈学院的时候,我恋恋不舍地回头望了一眼那烫金的牌匾,那一刻,我终于想起来,曾经,我也是个舞者。
只是在吃喝玩乐和后来的仇恨恐惧里,消磨掉了当初的激情。
晚上,我妈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丰盛的佳肴。
我闻着味儿跑出来,却看见桌上赫然多了一双筷子。
那是爸爸的座位。
这时,门外想起了开门声。
我欣喜异常,跑过来一把抱住进门的男人,“爸!我好想你!”
我好想他,重生之后,我还是第一次见他。
良久,我爸都没有作声。
我惴惴不安地缓缓松开手,心想,他不会是生气了吧?
可是他也不是什么很严肃的人,我对他撒娇不是很正常吗?
“咳咳,是我。”
“啊!”天呐!
我惊叫一声,触电般地把手松开,从他身上跳开三步远,竟然是夏雪逸!他怎么回来了?
我脸上满是问号,忽略了他讶异的打量。
等我回过神来,手指已经快把衣角给绞皱了。
他冷冷的目光从我身上慢慢挪开,面无表情地松下大衣的扣子,将大衣利落脱下,规整地挂在衣架上。
“呵呵呵呵——”我猜我此刻一定笑得像个古庙里的千年女鬼,正在想办法诱惑来此苦读的书生。
只是这个书生一点都不买账,把我当个透明人,径自走进客厅里。
呐,看看,多冷漠。
前世我就是没跟他多接触,才会没看出来。
我尾随在他屁股后面,他走了三步,回过头来冷冷看着我,“怎么了?”
我硬着头皮迎上他冰冷嫌恶的目光,“没怎么,我去摆碗筷啊。”
他侧身让开一大步,意思是叫我先走。
我嘴角抽了抽,心想,我特么是艾滋病毒吗?
这货,真是给脸不要脸!
这时,厨房里我妈的声音传出来,“是不是小逸回来了?”
夏雪逸没答应,反而看了看我。
妈蛋,真傲娇,要我帮他回答吗?那就求我啊。
我撇撇嘴,一脸不情愿,“是的啦!”
语气明显不耐烦。
这人,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咱们现在不是还没有撕破脸皮吗?
距离撕破脸皮应该还有十四年呢,现在就拽起来了,以后还得了!
十四年,没错,我还有十四年的时间。
“夏雪宜,别傻站着!去给哥哥加碗筷,倒杯茶,一个女孩子什么都不会干,小心以后嫁不出去的啊!”
“什么嫁不出去啊,妈,你别乱讲。”
我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还是去给那个犊子加碗筷,又转身到冰箱前面,看了看里面的饮料,头也不回地问,“喂,你想喝啥?”
他悠悠地坐在沙发上,听我问话,轻轻将两腿交叠,翘起了二郎腿,“白开水。”
哈哈,白开水,这是多么没有生活情趣的人才会说的话。
这辈子,休想爸爸嫁给你,你这个二笔!
我在心里怒骂了一通,脸上又挂起恶心死人不偿命的笑。
端着一杯白开水走过去,不声不响地凑到他耳边,声音陡然拔高了三倍,“哥,请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