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滔伸长胳膊,手一勾,就将江男的脑袋划拉到怀里了,眼睛金光闪闪,不容易啊:“说,想要什么?”
这一动作,司机瞪大眼看后视镜,心想,这是早恋的吧?
副驾驶座的刘澈就更不干了,他赶紧回头打岔,扯嗓门打扰那俩人:“嘿!Give me five ,give me five!”
江男立马蹿向刘澈的方向击掌。
又像是打人似的,两手一起扑落,频繁地和任子滔、刘澈拍拍拍,有几下子拍的不准,都打在两个大小伙子胸口上了。
“啊哈哈哈嗝呵呵。”江男又表情一收,发表获奖感言,教歪俩大男孩道:
“这就叫,财务自由,只有真金白银才能给的底气,这种底气,让我们可以向未来迫不得已需要低头的一切:say no!”
完了,这话一出,这把两个正处于热血年龄的小青年,搅合的那个情绪激动。
这仨人直到下了出租车,在学校门口还沉浸于兴奋的情绪中。
成功了嘛,自然会马后炮,人人都成了智者一样。
江男也不能免俗。
当任子滔问她,为何看好那几只股票时,她差点想吹牛说:“那还不小意思?”
但是收了一下腹部的小肚腩,吸口气回答的是:“运气好,其实还是直觉。”
刘澈由衷赞叹,拍了下江男肩膀:“直觉不直觉的,我只是没想到,你和子滔俩,能这么大手笔,我哥才下场五百万吶,你们不知道他多有钱。”
“你堂哥?”任子滔问道。
刘澈点头:
“估计下场也是被我借你的那些话刺激的,他听进心了,不过,我觉得他还是太保守。
你们猜他又给我二十万时说啥吗?
说他发现各路媒体在这段日子里,不惜笔墨地渲染股市,而且还接连在报刊头版对网络经济、网络企业进行分析,他怀疑也是在为网络科技股叫好撑腰。
你说都研究到这了,按理是不是?全扔里啊!
结果他和子滔你一样,干什么事情特别爱分析来分析去,后来临下场前,他一个朋友的母亲在那哪……”
刘澈又及时憋回去工作单位:
“反正就是干媒体那一行的吧,说漏嘴,说那也算是任务,他这才敢抄底下场。我哥那人,各方面都好,就是太爱犹豫,唉,他那些钱要是给我运作该多好,啧!”
任子滔笑出声了都:“行了啊,差不多点得了,要知足,比起我,你们现在都是有钱人,有钱人。”
刘澈马上问道:“男男,那你那些钱,不会真不交家里吧,我看你爸刚才可挺那什么啊。”
得,这一句话提醒的。
江男独自往教室走的路上,好心情少了一半,甚至还有些担心,整个人也彻底沉淀下来。
她沉思那句财务自由,检讨那句挣了钱也和父母没关的话。
那怎么办。
总不能为了让父母心理好受,把钱都上交吧,以后干什么还是麻烦。
这样做,长远来看,从现在开始让他们习惯,是对的。
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十全十美让人都满意的事。
可她拄着下巴,又换位思考了下,从感情上出发:如果是她的儿女,在十几岁伸手管家要钱的年龄,忽然有一天不要了,忽然孩子自己挣了很多很多,还说,这是我挣的,你们别管,你们凭啥管……
其实每一个儿女,也都有一天会这样告诉父母:
这是我挣的,爸、妈,我自己攒。
甚至每天也都在上演,儿女和父母说:我要买房子,我要买车,我又没花你们钱,别墨迹了,少啰嗦。
唉,那一刻,每个当家长的,恐怕心里都不是滋味吧。
儿女长大了,钱上都能自立了,更不用说其他,真的是不需要他们了。
然后他们真的就会被动的,慢慢改了养成二十年的习惯,慢慢撒手不管,没了话语权。
想到这,江男挠挠头:她不能真就还本钱,再做的对吧,也得给爸妈买点啥,就当是小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