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也走不掉,那只能听他们吹老牛了。
说真的,中年男人坐一块吹老牛,没有什么好吹的,大不了就是吹今年挣了多少多少钱,什么什么生意好做,当然是不是这个生意真的好做,是不是挣了那么多钱。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不过把他们说的话当故事来听其实也不错,至少排忧解闷听听也好。
就这样,彭飞坐了半个小时,终于也算理顺了他们说话的故事。
坐在彭飞斜对面的这一个常市的张姓老板,做什么机械生意。
至于到底做什么机械,反正什么机械都做。
听了他的事情,彭飞感觉就是专门做买卖机械的,他人在全国各地跑,只要哪里要什么机械,他就让常市自家人专门进一些便宜一点的机械,然后加价卖给别人。
也就是说不生产机械,只做中间的买卖商。
不过听他这个口气,今年的生意特别难做,亏到没亏,但是也没挣钱,算白跑了一年。
至于说的真假,那就不知道了,大家都是火车车上认识的,下了车,谁认识谁呀?
“还没看出来,原来是个小师傅,怎么样?头会剃了吗?”王老板调侃道。
彭飞看了看他的头发,典型的中间溜冰场,周边铁丝网,在彭飞看来,这种头发还不如剃光头算了。
可能王老板心里却不这么想,对方为了几根头发,把头发留得好长好长,然后把边上修了一点,变成了典型的留不住也要留的那一种。
这种头发一遇到大风,非常的搞笑的。
“给一般人剃头发还是没问题的。”虽然被人调侃,但是彭飞也没准备怼回去,感觉没那个必要,所以回了一个正儿八经的答案。
“那这个时间段应该你们店里很忙吧,你怎么回家了?”作为手艺人,金老板还是知道这事的,所以好奇的问道。
“因为我会剃头的,所以我想让师傅给我一点工资,主要因为在师傅那里只包吃包住,没有工资,每个月我的父母还要寄钱给我,所以我想师傅给点工资,这样父母就不用再寄钱给我,我也能自己养活自己。”彭飞张口就来。
三位抠脚大叔点了点头,感觉彭飞还是很有想法,出门在外,既然这么大了,那肯定要挣一点钱,就算挣不到钱,也不能让父母再寄钱。
“是不是因为你的师傅没答应,你就回来了?”张老板问道。
“我的师傅答应了,说过完年以后,每个月给我200块钱做生活费。”彭飞只能往下编。
“既然你的师傅同意给你钱,你还回来干嘛?”金老板对于彭飞这样,感觉非常不舒服,如果学徒都在关键时候跑路,那这学徒不要也罢。
“虽然我的师傅他同意了,不过这只是他的一个缓兵之计,我有一天不小心听到他跟师娘说,说等到过完年以后,直接让师娘的侄子过来做学徒,然后把我给开了,至于工资,那时候还没开工资呢,而且正好把这一段时间最忙的时间给我用上。”编故事最拿手了,彭飞越说越顺。
“那这样的师傅不要也罢,说话不算数呀。”对于说话不算数的人,张老板最反感了。
“我也觉得不要也罢,所以我就提前走了,让他们自己去洗头剪头吧。”彭飞跟着附和道。
“小子,不错,有胆气。”三位抠脚大叔赶忙对彭飞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
就这样,三人带起了彭飞聊天,一会儿金老板让彭飞明年跟他去学打金,一会儿张老板让彭飞跟他去跑机械售卖,一会儿王老板让彭飞跟他去卖衣服。
对于三个人的邀请,彭飞来者不拒,嘴上说着明年一定一定,当然,彭飞根本没放在心上。
主要彭飞自己不傻,三个人连电话号码都没留下,等到大家都下车了,自己明年到哪里去找他们呀?
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如果自己真的信了,自己上辈子也算白活了。
…………
火车不会因为人的吹牛而停止前进,只见火车从苏市停下,然后下去一波人,又从苏市拉了一批人。
等到所有的人员进入车厢之内,火车又缓缓的使出了苏市站,接下来将到锡市。
因为苏市离锡市非常的近,准备在锡市下车的王老板,手上也加快了速度。
等到火车终于到了锡市的时候,王老板喝完在手上自己的酒只是说了一声再会,然后潇洒的离开了。
其实大家都知道,火车上认识的人都是人生中的一个过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一次离开,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所以王老板走后,气氛稍微有点尴尬了起来,然后等到下一站常市到站的时候,张老板也下车了,剩下就只有金老板和彭飞两人了。
虽然只剩金老板和彭飞两人了,但是两人都没想着留一下以后接触的电话或者地址。
等到两人的最后一站润州到了,双方互说了一句再见,然后各自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