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人多,有些话不好说。
他俩蹲到街道办外墙底下,一人点了一根大前门抽着。
牛文涛一脸郁闷道:“杜哥,那事儿您都知道了?”
杜飞“嗯”了一声:“一早上听郑大妈说的,你们派出所那边怎么说?”
“艹~”牛文涛恼怒的骂了一声:“还能怎么说,马寡妇到现在还没报案呢!您说这事儿闹的,早知道弄成这样,我说什么也不管,还把您牵连到这破事儿里头。”
杜飞知道,这事的确有点膈应人,牛文涛过来是特地跟他解释的,免得因为这个,坏了俩人交情。
杜飞倒没怎么在意,牛文涛毕竟只是个小公安,眼下在派出所没什么话语权。
杜飞转而问道:“那孙子究竟什么来头,这么大脾气?”
牛文涛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回答道:“他爸是机械厂办公室主任……”
“机械厂?”杜飞问道:“就是红星扎钢厂下属的机械厂?”
牛文涛点头,接着道:“他妈姓包,在居委会上班,还有个舅舅,是轧钢厂保卫科科长。”
“包科长?”对于这个包科长,杜飞还有点印象。
上次他跟李副厂长一块吃饭,还提过这个包科长。
“就这?”杜飞见牛文涛说完,心里有些诧异。
原本他以为鲁波敢这么嚣张,背后得有多大靠山。
但听牛文涛的介绍,闹半天最强力的也就是他舅舅,那个轧钢厂保卫科的包科长。
按道理说,对于住在厂子附近,尤其家里有在轧钢厂上班的,保卫科科长的确非常不好惹。
但在杜飞看来,其实也就那样。
外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却心里门儿清。
自从经他介绍,蒋东来摸到了李副厂长的门路,在保卫科彻底稳住阵势,根本不怵包科长。
牛文涛苦笑道:“我能打听到的就这些,不过我感觉老鲁家肯定有别的门路,否则那孙子不敢这么嚣张。”
说到这里,牛文涛气得咬牙切齿。
杜飞能理解他的心情。
这时院里已经聚了不少人看热闹,大概是因为刚下班,院里的三个大爷,傻柱、许大茂都没在。
院里的人也没个主心骨。
而在当中,则是贾张氏、聋老太太和秦京茹仨人。
杜飞瞧见秦京茹还有点奇怪。
按昨天秦淮茹的说法,今天秦京茹一早上就回家去了,不知怎么,竟没走成?
在她们对面,站着一份穿着黑棉袄,面相还算不错,但气势汹汹的半大老太太。
岁数应该跟贾张氏差不多,大也大不了几岁,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贾张氏道:“我呸!我这边都把男方带来了,你跟我说这些,你是玩人呢?我告诉你,没门儿!”
“这个就是刘婆子?”杜飞心中暗想。
在刘婆子身后,还站着三个青年,中间一个人,脸色苍白,俩黑眼圈,个头不高,剃着个青皮头,大冬天也没戴帽子,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还长着一脸青春痘,站那撇着大嘴色眯眯盯着吓得小脸煞白的秦京茹。
在他两边,还有两个个头不矮的汉子,二十多岁,流里流气,一看就是街上混的二流子。
贾张氏嘴皮子也不好惹,反唇相讥道:“你放屁!我们家一没答应见面,二没收你聘礼,你想干什么?想光天化日,强抢民女呀!”
刘婆子骂道:“你个臭养汉老婆,少血口喷人……”
这时,那为首的青年有些不耐烦了,笑嘻嘻拽了一下刘婆子:“行了,别废话了。”说着一指秦京茹:“不就这小娘们儿嘛~爷们儿相中了,明儿下聘,扯证结婚。”
杜飞推着车子,站在门口没往里走。
一听这货说话,好悬没闪了腰。
看着那嚣张跋扈的青年,真不知道这人是真缺心眼,还是脑残片吃多了。
他以为现在还是旧社会吗?
再说,大庭广众之下,一旦引起公愤,甭管他什么背景,也不可能一手遮天。
这个人的举止行为明显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