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说得对,自己喜欢之人便要竭尽全力去守护,唯有尽心尽力,方才能无愧无悔!她有这么了不起的儿子,还有什么好顾忌,好担心的?这些日子来到墨家堡,她处处觉得无所适从,以前在墨家村,好歹她还有打猎一门手艺,如今在墨家堡,尽管生活优越了许多,可自己却变成一个一无是处之人。
昨夜儿子给她一本医书,她当猎户的时候经常受伤,自己摘采草药治疗伤势也是常有的事情。如今这本书,能让她好好钻研一番,也算有所寄情,以后指不定还能为墨家堡的人出一份力。
今天的墨帆,在墨双黎的眼里,似乎变了很多,健康的肤色,双眼闪烁着自信舒心光芒,就如同当年他负伤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她,善良,纯真而充满温暖的力量!
墨双黎点点头,逃离似地进了屋,抬眼之时,却又再度愣住!
茶香满溢,桌子边那大箱子上的东西,往日里他从不在意,可今日,却让他的心颤抖了。
墨帆父亲留下的一柄阔背短刀,刀刃早已缺了一口。还记得当年墨帆为了替他筹集足够的金币购买药物,冒险进入深林中打猎。那一次,她遇到了一头铁鳄,她的手臂被那铁鳄的锐齿穿透,最后,却是依靠这柄短刀出其不意的一次重劈,劈缺了刀刃,才让那铁鳄松了口,捡回了一条命。当年的他,看到鲜血淋漓却依旧微笑的她,握紧了双拳,这辈子,总有一天,他要站在她的身前,不再让她无谓受伤。
短刀的旁边是一张薄毯,那是包裹着刚出生墨言的毯子。当医师判断墨言为天闭体之时,墨帆哭肿了双眼,口中只不停说了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不管是对他,抑或是对儿子,墨帆有的,一直是这种几近谦卑而自责的态度。
最后一件却是一张御寒的兽皮。为了他和墨言,在墨言小时,墨帆几乎从未拥有过一件像样的衣裳,这张兽皮,就是寒冬腊月陪伴她御寒的衣物。她曾笑言每次与他一起,她总有自惭形秽的感觉。可他知道,她把一切青春和美好给了他,给自己留下的,却是岁月无情的痕迹还有身上累累的伤痕!
见到齐舞的时候他仿若回到了当年意气风发之时的心动。齐舞是他最为巅峰岁月留下的梦想,而墨帆,却是照亮他艰苦岁月的油灯。
齐舞是他心中的一朵花,不管多灿烂,总有枯萎的一天。而墨帆,却是他心中的一颗种子,如今俨然长成了苍天大树,深深扎根在他的心底!
墨双黎的双眼,在回墨家堡后第一次蓄满了泪水。啪啪两声,墨双黎突然狠狠地自刮了两个耳光!抓起桌上的热茶,不管多烫,一饮而尽,随即踢开门,阔步走了出去。
他欠这个善良的女人,一个拥抱,一个热吻,一个让她依靠一生的承诺!
这一日,墨家堡发生了不少事情,墨家堡外,也是热闹非凡!
元皇大人十年闭关出关,几乎等同于皇上大婚一般,是举国同庆的日子!从皇宫到元皇闭关的山脉山脚下,数千名银甲战士列队而站。
归一挺拔的身姿不动如山,数十斤的铠甲穿在身上,单臂握刀平举在胸口,从昨夜站立至今,没有一人露出疲态,没有一人晃动分毫。每个人的眼里闪着灼灼的光芒,脸上的神情无一例外地抖擞精神,所为的,就是在元皇出关那一刻发出的一声震天动地的呐喊!
无数武者聚集在山脉之下,翘首以盼,却无一人敢发出丝毫的动静和声响,其井然之序,完全不亚于那些昂首站立的将士!
元皇之威,可见一斑!
云兰若依言亲自坐着马车到墨家接酥酥。墨仲御等与酥酥早就候在门口。
酥酥想起早上,自己是在一股浓郁的茶香里醒来。墨言坐在屋里,一脸温和的笑意,糕点茗茶,甚至连洗漱的东西都妥妥当当放在床边,只等她醒来。
他的吻如同晨曦的露水一般清澈而美好。只是他接下来在她耳边呢喃的话却叫她忍俊不禁:“一会我就不随你过去候着那云兰若了,怕是他见到我的表情,就如同那隔夜的饭菜,一股馊味!”
而云兰若果真如墨言所言,眼睛迅速巡了一遍,见不到墨言时那脸色方才好了一些,对着杨彩英低声道:“你们两个,倒是瞒得比陆家还紧,哼,平白让老夫在老师出关前出了一把丑!”言罢,才带着酥酥,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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