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眼神一凝,看向喻夫人。
喻夫人顿了顿,面色凝重:“我家老爷说,皇上登基不久,威望尚且不足,违背父志隐患太大,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日后容易遭人质疑。”
苏晚晚迅速领会到喻夫人的言下之意。
先帝的旨意若是可被推翻,那先帝传皇位于皇帝的旨意,是不是也可以被推翻?
而在这荣王谋逆案还未盖棺定论的节骨眼,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只是苏晚晚并没有心思操心这些,简单和喻夫人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刚出茶楼门口便看到站在街对面的萧彬。
萧彬冲她点头,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苏晚晚紧张得咽了咽口水,按捺住性子,先坐马车回嫁妆宅子那边。
萧彬也前后脚回来,两人遣退下人,苏晚晚正要说话。
萧彬打断她:“别信。”
“你确定?”
萧彬坚定地点头:“不会有问题。”
苏晚晚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还想详细问几句,可思前想后还是把话咽回去。
“你的伤养得如何了?怎么现在就出门活动了?”
萧彬垂眸,“不打紧。”
鹤影正好奉茶进来,插嘴道:“婢子听门房说,姑娘那天前脚刚出门去寺院,萧大人后脚也走了。夫人回来后才着的家。”
“姑娘您也得说他两句,别不把自己的身子不当回事。”
苏晚晚沉下脸,声音也变凉,带着责备:
“什么事这么要紧,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
萧彬看了她一眼,最后只是说了两个字:“没事。”
鹤影奉完茶就下去了。
屋子里两个人相对而立。
苏晚晚见他什么都不肯说,低声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萧彬在苏家养伤的这些日子,她有从大夫那里了解他的伤势情况,却克制住自己,只去看过他一次。
纵然她想和他疏远,可今天的事情突然让她明白,有些事只有萧彬才可以帮她。
他们无论如何都是切割不开的。
萧彬后退了一步,“不方便。”
苏晚晚拿出主子的气势,直接上前伸手去扯他的衣襟。
萧彬捉住她的手,与她四目相对。
两个人眼神里流淌的是莫名情愫。
苏晚晚问:“你去了护国资福禅寺?”
萧彬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和默认,“那边地广人稀,不安全。”
苏晚晚心头一阵酸涩。
所以他就不顾伤还没养好,悄悄跟着她去了。
她随心所欲,他只是在背后默默守护。
如果她今天没有逼问,他可能都没打算让她知道。
纵然她说了那番绝情的话。
萧彬终究还是没让她看他的伤处。
苏晚晚只好叫来大夫,让大夫给他做了一番详细检查。
亲口听大夫说恢复良好,没什么大碍才放下心。
因为这边是临时搬过来,东西也是刚开始收拾,苏晚晚指挥着家里的仆妇各种收拾,一直忙到天黑。
李总管过来了:“苏姑娘,主子寻您,还要亲自过来,被老奴好劝歹劝,才消停。”
苏晚晚也有话问陆行简,还是回了苏家。
东厢房里还亮着灯。
李总管把放茶杯的托盘递给苏晚晚,小声提醒:“皇上今儿个一直心情不好,您仔细着点。”
苏晚晚进门时,陆行简正坐在书案前写字。
听到脚步声也并未抬头。
房间里的气压却有些低。
苏晚晚悄悄把茶杯放到他手边,又端走先前的茶杯,轻声问了句:“伤好点了?”
陆行简都没抬头,只是扫了一眼她刚放下的茶杯,眉眼冷冷:“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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