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陈言这两年里手机号码是否有变化,杨轩并不知道。
他曾经很多次,在夜深人静之时,他深切地思念着陈言,想要拥抱着他入睡,想要听到他的声音,或者即使是两人闹矛盾也好,他希望陈言这个活生生的人在他的跟前,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但这只是他的幻想,是他自己推开了陈言,他是最没有权利把陈言找回来的人。
很多次演唱会,他在彩光迷离的舞台上往下看,总以为陈言坐在下面,但当他走下舞台走进粉丝群里去看时,那里根本就没有陈言。他在最亢奋而激动的时候,总是想到陈言,但他也冷静地知道,陈言并不在。
他就像变形记里的昆虫,被套在那层壳里。
曾经,他以为套住他的是和陈言的关系,和陈言的关系,让他感到焦躁不安,烦闷憋屈恼火。别人说他是被陈言包养的,说他是靠陪陈言上床而被捧红的,这些,都让他恼怒,但他却辩无可辩,他只能忍着。
这些情绪就像是躁郁的气体,不断打进他这只气球里,只等着这只气球什么时候再也受不住,“嘭!”地一声就爆开了。
他知道自己情绪很不对劲儿,这样下去不行。
所以,无论他对陈言是否有感情,他都必须去改变,他必须去拔掉外面那层壳,无论这个过程是否会连着血肉一起拔出,让他痛不欲生,他都得那么去做。
甚至疼痛才是让他回生,让他明白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的办法。
他也曾经担心恐惧过他和陈言之间的事情完完全全毫无保留地被展露人前,他知道他自己甚至比那些总是黑他的黑子们所说的更加不堪。
他分明享受着陈言对他的好,但他却没有回报他;他分明知道陈言爱自己,他却一度对自己说他不需要陈言的爱;他分明也明白自己的心意,但他无法坦诚。
直到他和陈言的事情被实实在在暴露在公众之前,他就像一个一直等待死刑降临的囚犯,一度恐惧死亡,但真正死亡来临后,他发现自己反而解脱了。
就像他曾经对陈言所说,大不了被圈子雪藏。
是的,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如此。
这并不是他无法承受的。
他无法承受的是陈言对他毫无保留的付出,他不知要如何回报他。他害怕自己一旦事业走下坡路陈言就会看不上他。他害怕自己有哪点不努力就会距离陈言高高在上的身份脚步越来越远。
等到两人真的分开了,他不断想他,陈言对于他就像瘾君子戒不掉的瘾,但他依靠强大的意志力克制住了,他很多次想给陈言打电话,但他从没有拨出去过。
两年的时间,足够杨轩想太多东西,他已经二十九岁了,这个年龄,往前一步便是三十而立,甚至在娱乐圈里,他早已经无法被称为小鲜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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