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算球了吧，人家你不是农民，人家你是百货大楼对面街上的地头蛇，人家你厉害。”二狗得意的像只喝了酒野狗。三个南方朋友唱完几首歌后又客气地将话筒递过来说：“大哥唱歌喝酒。”能听出来，他们的客气话里裹挟着另一层意思，就是别看你们派头大，实际上就是两个没见过世面没见过啥是女人的藕孖。北方人藕孖。其中一个南方朋友乘着二狗郭国涛和女孩子揉搓腻歪，握着已经缩小的大哥大打电话，他操的口音不是普通话也不是粤语。他大致的意思是说朋友要的那批彩电到了没有。他可能嫌站着打电话的姿势听不清，改为坐下打。他随意坐下时的位置挨着郭国涛很近。以至于每句话都能刮进郭国涛的耳朵里。他一字一句地对这手机说：“这批进口彩电我们已经等了半个月了，客户已经在深圳等了十几天了。现在？现在我们请两位客户朋友在海南玩。同时，嗯，考察一下海南啥买卖好干呢。”

只见另一个南方朋友平静地说：“考察海南地皮。”

“对对，海南顺便考察地皮。”

“不是顺便，主要是考察地皮。”

“对对对。别光顾着自己唱，请两位老板唱会儿。”三位南方朋友说着又将麦克风伸到郭国涛面前，麦克风只能伸给郭国涛，因为二狗忙乎得压根顾不上。郭国涛虽然没有他哥哥的沉稳厚道，但多少还是有一些心眼的。他一边摩挲着搭在大腿上另一条润滑的大腿，一边竖起耳朵听着三位朋友的对话。心想，老熊介绍的这几位海南朋友招待得挺周到，说话挺客气，信息也实在诱人。想着就接过去麦克风，问：“有邓丽君的？”“有，就是邓丽君的多，要那一个？”

“美酒加咖啡。”郭国涛一付豁出去的样子，麦克风握在手里就像握着一个手榴弹。然后仰着头把手榴弹底朝天高高举起来，大有一种不把天花板炸翻不罢休的气概。这架势翻飞了半天，也没听见唱出一句完整的歌词来。陪他的小姐着急了，想要过去麦克风：“大哥，你太累了，我来唱给你听。”

郭国涛扭头一看，没好气地骂到：“拉球倒吧，你倒是多功能呢，上下都能唱？”女孩不生气，挺起平板板的胸脯捏着嗓门重唱了一遍“美酒加咖啡”。唱完一首又去唱第二首，而且似乎和南方朋友心照不宣似的，她唱歌的时候，一个南方朋友已经坐在了郭国涛身边。坐过来的时候一瓶啤酒也跟过来，然后是娴熟的倒酒敬酒动作。“来，郭总，敬您一杯。”郭国涛客气地举起酒杯说声谢谢。

“郭总，玩的怎么样？一会儿咱们再去洗桑拿。”

“洗桑拿？嗷嗷挺好的挺好的。”

“前天熊总特意嘱咐让我们尽地主之谊招待好两位老板。熊老板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玩好吃好的目的就是为了更好的挣钱。郭总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郭国涛觉得这种问话未免有点假，大道理谁不会说。但他只能说：“你说的对，有道理有道理。”同时他隐隐约约觉得对方有话要说。便主动说：“熊二波和我们说过了，目前海南的钱更好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