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道:“这么说来,皇上已经确定了是孙佩瑜?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宁真真绝美的脸庞露出惋惜神色:“恐怕我将要离开这里了。”
她看到法空出现便抹一下,恢复了自己原本容颜,有先前容颜为衬托,她现在容颜便显得格外的美丽绝俗,世间罕有,闪烁着造物的神奇。
她明眸顾盼四周,眸中闪现怀念与留恋。
虽然来到这里是为了打探消息,可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相处之后,她已经喜欢上了这里,喜欢上了玉蝶宗。
玉蝶宗的弟子们性情温婉平和,彼此之间亲近而又不放肆,相处起来如沐春风。
这种独特的气质是玉蝶宗最核心的最难得的,玉蝶宗弟子都具备这种特质。
法空道:“没有希望了?”
“师兄觉得还有希望吗?”宁真真讶然道。
那可是禁宫大内,奇人异士可不是吃闲饭的,自己虽是大宗师,也不可能偷偷摸摸闯进去,
法空沉吟。
宁真真明眸闪动,紧盯着他。
法空道:“你可以讲我出手,替这位贵妃娘娘超度,我可以看到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师兄你亲自出手?”宁真真讶然。
她明眸闪烁,思维疾转。
最终判断,不愧是师兄,看似极为大胆却没什么破绽。
自己能请来神僧法空,并不是什么出奇之事,请法空神僧替贵妃娘娘超度,也聊表自己及玉蝶宗的愧意及诚意。
如果仅仅是玉蝶宗,正处于愤怒之中的淳王爷很可能理也不理,可有明王爷的名义那就不同。
淳王爷再怎么也要卖明王爷一分薄面。
更何况还有师兄的面子,想必淳王爷也知道师兄的大光明咒之玄妙。
法空道:“如何?”
“好主意!”宁真真明眸熠熠,轻声道:“那我便行动,一定促成这件事。”
法空颔首。
宁真真轻声道:“师兄……”
法空不满的看向她:“跟我还客气什么!”
宁真真嫣然微笑,轻轻点头。
——
淳王府
淳王曹景淳正冷冷坐在王府的大殿,盯着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一身紫袍,脸皮白净无须,声音柔和,正娓娓道来:“王爷,这是玉蝶宗的宗主的话,还请王爷定夺。”
“好大的本事,请来了法空神僧!”曹景淳发出一声冷笑,似讽刺似嘲笑:“莫不是一听到消息,马上便请法空神僧过来?玉蝶宗反应够快的啊!”
中年男子柔声道:“王爷,这位法空神僧有大神通,须臾可至我们天京。”
“……既然是明王的一片心意,我岂能辜负!”曹景淳冷冷道:“那就请法空神僧出手超度徐茵吧。”
中年男子柔声道:“王爷,需不需要跟皇上……”
曹景淳肃然道:“老郭,你亲自带法空神僧去禁宫,皇上那边我会去说。”
“是,王爷。”中年男子郭显躬身,随即迟疑了一下。
曹景淳哼一声:“老郭,怎么了?”
“王爷不见一见这位神僧?”郭显小心翼翼的道:“毕竟是声威赫赫的神僧。”
“见过了,不必再见!”曹景淳摆摆手:“现在也不想看到他!”
“是。”郭显不再多嘴,转身离开。
他的心眼慢慢收敛,看到了淳王曹景淳与一个修长俊美的青年并肩而行。
两人都是一脸沉肃。
身后跟着八名内侍,轻手轻脚,好像影子一般没有动静,不忍人注意。
法空收回目光,微阖眼帘一动不动。
脚步声响起,曹景淳与那俊美青年来到了这座永宁宫,转过照壁来到前庭,来到法空跟前。
法空睁开眼睛,合什一礼:“见过陛下,见过王爷。”
俊美青年,大永皇帝曹景元轻颔首。
他对法空的名声也耳闻,也好奇,可是这个时候却没有跟法空说话的心情。
他谁也不想搭理。
“大师,我们又见面了。”曹景淳合什淡淡道:“没想到是在这般情形下。”
法空道:“王爷节哀。”
曹景淳淡淡说道:“大师你能来替舍妹超度,让舍妹安然投胎,感激不尽。”
法空合什不再言语。
曹景元一直沉默不语,脸色沉痛,显然还沉浸在自己贵妃暴毙的哀伤之中。
反而曹景淳看不出什么悲痛之色,淡然平静。
曹景淳挥挥手。
四名内侍很快抬了一具冰棺出来,冰棺内躺着一个容貌秀丽的女子,只是皮肤微微发青,已然气绝而亡。
冰棺摆放到了法坛的中央。
法空没有过去,左手结印,右掌竖起,嘴唇翕动,顿时右掌明亮如镜,射出一道光照在秀丽女子身上。
看到这一道光芒,曹景元双眼顿时亮了亮,好奇的看两眼法空。
片刻后,一团白光从秀丽女子脑袋浮起,升到一米高处,扭曲了数下,化为一个小人。
小人合什一礼,然后化为一道白光冲天而起,破开云层的阻挡,消失于天空中。
法空收回手,双掌合什一礼。
皇帝曹景元怔怔看着天空,又看看已经变得栩栩如生,好像睡熟过去的尸首。
他扭头再次看向法空,合什一礼。
他第一次看到大光明咒,也第一次看到佛咒真正显于外相,真实不虚。
法空合什还礼:“陛下,王爷,贫僧看到了一些东西,应该跟你们说一声,也算助贵妃了却心愿与执念。”
“看到了什么?”曹景淳淡淡问道。
“关于徐贵妃死前的一幕。”法空道:“她是死于一位内侍之手。”
“不可能!”曹景淳冷冷道。
曹景元也摇头。
但他刚刚见识到大光明咒,见识到徐贵妃魂魄升天而起的真实场景,所以对法空油然而生敬佩之意。
法空道:“笔墨可有?”
曹景淳挥挥手。
很快有人端来了檀木轩案,案上已经摆好了笔墨纸砚,可以直接提笔。
法空提笔,眨眼间画出一幅肖相,却是一个俊雅的青年内侍,神采奕奕。
法空放下笔:“便是此人了,他使的是阴柔掌法偷袭暗算。”
曹景淳脸色阴沉下来。
曹景元打量两眼,疑惑的看向曹景淳。
他没认出来这是谁,很可能并不是宫里的人,真要杀人也是偷偷混进来的。
曹景淳盯着盯着这张肖像画,沉声道:“皇兄,这是十天前刚入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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