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有灯如豆。
就那么如豆的灯我都瞧见了繁华锦绣,一看就是邹家的做派。
“我知道光光你不会喊的。”卢琉桑松了一只手,另一只还牢牢地贴在我腰间。
“卢琉桑,你真小人。”我说道,伸手去掐他的手掌,使劲的掐。
“光光,你躲着我。”
去,这种口气,这么哀怨!真冷。
“我不躲你难道送上门让你轻.薄?”卢琉桑不但没松手,另外一只也贴了上去。
我承认我瘦不拉几没几两肉,可也不至于像楚王宫里好细腰那些盈盈一握的啊……他这一使劲我气都要喘不上来了。
“你知道,那不是轻薄。”
“我以为你知道那是喜欢。”卢琉桑的声音,飘啊,哀怨得跟七月十四没人给烧纸的鬼似的。
……
我这市井小民果然是不能与望族世家的人相提并论,层次太低,太放不开。
“也是,几百年前你们这些门阀士族喝醉了就脱光衣服你追我赶都能算风.流行径,不过是亲了女人一下哪里算得上轻薄呢?那,你的意思是,怎么才算你轻.薄我?”我这牙根子咬得生疼。
“既然光光你说我轻.薄了你,那就是吧,男子汉敢作敢当,我定会负这个责任。”卢琉桑说道。
把我这牙给酸的哟!这卢琉桑去了趟万年县回来别是冲撞了什么为情而死的酸书生吧?瞧瞧这一句句的话,明明是个花心的,非要扮成那痴情的,让人冷得慌。
“那倒不用,我就当自己流年不利扫帚星当头被猪咬了一口。”我说道。
他负责?怎么个负法儿?
他想负……我还没那个心思呢,好不容易马怀素那里稍稍通融了一些,此时要是半路里杀出一些不会看眼色的休怪我不客气。
卢琉桑莫名其妙笑了,表情贱贱的。
“所以,你说让丫环把樱桃拿出去喂猪其实是想让她们送来给我,光光你是记得我没吃着樱桃是不是?”卢琉桑自说自话。
一股血快冲到嗓子眼儿了被我硬生生咽了下去。
又提起这倒霉催的樱桃。
“是啊,送给你和你亲戚们一块吃的。”
“骂也骂了光光你以后不能躲我了。”卢琉桑说道。
我撇撇嘴:“这府里一砖一瓦一草一木,连爬过的蚂蚁都姓邹,你一个外人,我躲你?就当我邹大小姐再没见过世面也还记得住自己是主是客。我不是躲你,只是看见你闹眼睛。”
可惜,灯光如豆,他又背着光,我还真有点看不大真切他的脸,想必不能美得跟朵春花儿似的。
“光光,那晚,我只是情不自禁,真的不是有心要轻.薄你,要不你打我几下消消气。”
“好,你先松手,我攒攒劲儿。”我今天不打你个废人都对不起你家匾额上的“望族世家书香门第知书达礼”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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