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立夏因为笙箫的言语刺激倒下,他实在没办法再逃避了。
笙箫没再继续吃饭菜,就捧着茶杯喝会所特赠的花茶,听向东说话的时候,她微垂着头,闻言抬头看了眼,发现向东一脸苦闷,心间不禁微微一颤,眼前的年轻男子一副苦闷黯然之态,全然不是在外人面前雷厉风行的样子。
近年风生水起的阮氏集团的实际掌舵人,会被她断然抗拒萧腾等人的态度吓退吗?
笙箫已经不想再深究其中的究竟,安静了几秒后直言:“阮总这种大忙人,特地过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说这种话的吧?”
阮总?这生疏的称呼,令向东眼底一痛,自打刚才在包厢门口见到那一刻开始,笙箫始终都没喊过他一声。
东哥,东哥,多么亲密的称呼啊,从前这个女孩每次看到他,总是笑眯眯的,每次都这样亲昵地喊他一声,可如今却……
过去的一切,真令人怀念。
向东咧着嘴苦笑了声,“笙箫,你真的要跟我这样客套吗?”
“我不想再跟过去的人和事有任何牵扯,这种话我跟萧腾说过,昨天也跟立夏说过,既然阮总今天过来问了,我不介意再说一次,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以后不想再多提一句,跟过去相关的人,我同样不想再接触。”
“萧腾……”
“那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我已经跟他讲得很清楚了,如果你也想像立夏一样劝我,让再给萧腾一次机会,完全没必要,因为我跟他没可能。”
向东喉结滚了滚,极力压抑起伏的情绪,“笙箫,萧腾对你那么好,几乎无微不至,认识你们的人都知道,你……对他,难道一点都不在乎吗?”
人非草木,怎么可能不在乎?更何况……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笙箫紧紧捧着手中那个带着温热触感的杯子,静默了良久才出声,“人毕竟非草木,要说一点都不在乎,不可能,但是,”笙箫顿了下,抬眸看向东,抿着唇犹豫片刻,然后在在向东目光沉痛黯然的眼神中,嘲弄地笑着反问了他一句,“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向东再度沉默,已经这么多年没见面,终于见到彼此,肯定要寒暄几句的,自然免不了要问一问她这几年怎么样,可自始至终没这么问,是因为他已经大概猜到是什么情况,眼前的女孩看起来实在太瘦太瘦了,令人心惊的瘦弱,脸色看起来也是如此憔悴,想来她这几年,过得很不好。
至于为什么觉得她过得不好,除了她令人心惊的瘦弱和憔悴,大概还源于多年前那封他以萧腾的名义寄出去的结婚请柬吧,假如眼前这个女孩也喜欢萧腾,那封结婚请柬对她的打击……
想到过去已经发生的事,向东心头再次生出尖锐的钝痛。
事情当初为什么会走到那一步?
耳边,笙箫喑哑艰涩的嗓音继续在说:“我很瘦,你肉眼能看得见,你觉得我很瘦,但这其实已经是这几年最好的状态了,我之前最瘦的时候还不到七十斤,一个成年人体重居然只有六十多斤,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中考的时候体检,我体重八十四斤,后来高考的时候再体检,我体重已经长到了八十七斤,等上了大学,情况好一点,我被你们养胖了,体重已经九十出头了,可是后来,我每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下去,一直掉体重,掉到医生给我下了危急通知,说我如果再不想办法把体重提上去,以后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笙箫!”向东脸色顿时一片惨白了。
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令她陷入到如此艰难的境地?
跟他当初以萧腾的名义寄出的那封结婚请柬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