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老太太很是傲娇地哼哼了声,随即掀开竹制门帘,冲着外面中气十足地一声大喊,“小花——”
很快,外面就有个年轻的声音应道:“哎,郁奶奶,怎么了?”
“快来老头子这里扶我,我要去院子里晒太阳。”
“来了,来了。”
没过多久就有个年轻姑娘一路小跑,风风火火地掀开门帘进了诊室。
见诊室里有两个生人,其中一个还长得特别漂亮,那个叫小花的姑娘朝诊室里看了一圈,目光在曾虹飞身上停留了好几秒,才笑眯眯地喊了了声老太太,然后一路小跑过去,把腿脚不太便利的扶了出去。
一老一少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话,老太太声音分外轻快地说:“小花啊,你一会儿去书房把棋盘搬出来,这臭老头喜欢下棋。”
“哎,好。”小花立即顺从地点点头,“我先扶你坐好,待会儿就去书房拿棋盘。”
“再准备点儿绿豆糕,这死老头,养了一辈子的生,临到老了却不听话,喜欢吃辣的就卯起来吃,越辣越好,前些天都上火了。”
“好。”
“还有那个……”
老太太跟着小花出了这道门,声音就变得弱了不少,但还是依稀能听见她絮絮叨叨,对小花叮嘱了一大堆,十有**都与室内的这位老爷子有关。努力当背景板的笙箫和曾虹飞,来之前怎么都没料到,她们周六一大清早放着懒觉不睡,大老远的过来看诊,结果被一对年过古稀的老头老太太喂了一大把狗粮,两人心情都有点一言难尽,尤其母胎solo28年的笙箫,一颗心酸溜溜的像被一缸醋泡过似的。
“哎,顾笙箫。”目送老太太出了门的曾虹飞,转头就伸手戳了戳笙箫左肩胛骨的位置,压低了嗓音在她耳边说,“看见了没,人家一大把年纪了都想着谈恋爱约会,你……”
虹飞正想着借这个机会教育笙箫,正意味深长地在她耳边说,话没说完,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道宏亮的声音——
“叽叽咕咕说什么呢?”
虹飞立即住嘴,跟笙箫一起抬眼看向郁老爷子,见他看起来一脸威严,眼神似乎也有点不大对劲,顿时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什么——这位老爷子该不会是恼羞成怒了吧?毕竟刚被两个小辈看了场笑话。
意识到这一点的她们不自在地咳了咳,努力挤出一丝甜甜的笑。
“郁爷爷,那个,我们刚才……什么都没看到,真的。”仿佛为了加强这话的可信度,她们不约而同地点点头保证。
但这位傲娇程度似乎不亚于老伴的老爷子,掀起眼皮淡淡扫了两人一眼,随即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来看诊,就赶紧给我过来,磨磨蹭蹭干什么呢?要说悄悄话,出去说,我这儿是中医诊室,不是供你们闲聊的休闲会所。”
两人神色讪讪的,对视了眼,再转过头,朝老爷子的书案那边走。
“你们两个,谁先来?”老爷子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转,再两人身上分别停留了会儿,看了几眼之后才问。
“她吧,”笙箫指了指一旁的笙箫,“她身体好,一年到头几乎没生过病,看起来应该快一点,我,”她顿了一下,面对一个治病救人多年有口皆碑的老大夫,身体状态欠佳却一直没注意好好保养的笙箫,莫名有些心虚,“我情况可能比较复杂……”
她话还没说完,曾虹飞就出声打断了她,眼神微冷且锐利地瞥着她,语气听起来也很不善:“呵,原来你自己也知道,你身体状况很糟糕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