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威醒过来的时候,卢凤英正站在他的身边盯着他。于大威被保安打晕时,卢凤英看见了他。她叫保安把于大威搭进老威云居里,把两张餐桌一并,把他放在桌子上。看到于大威睁开眼睛,卢凤英问他:“你睁开眼睛看清楚,还认识我吗?”
卢凤英那天为老威云居开业特别精心打扮。她衣着华丽,刚刚做过的头发被挑染的红黄相间,如鸡冠一般。看上去,她就象是个20多岁的时髦青年。于大威对他前妻的这付样子感到既新鲜又震撼。他们十多年前结婚时,他也没见过她这种朝气与放浪。
“你真的没死?”
卢凤英说:“你巴不得我死了是不是?我也以为你死了。这下咱们两个算扯平了。”
她说的是在肉厂于大威被打的事。于大威听她这么一说,也知道那天听到的果然是她的声音。他问卢凤英:“是你让他们把我往死里打的?”
卢凤英说:“没有。不过,知道他们把你打死了,我挺开心的。”
于大威听她这么说很是心酸。那两张桌子撅得他腰很疼。他起来站到地上,对卢凤英说:“我跟你没有非死不可的仇啊。怎么说我们也曾是在一个床上过了十几年的夫妻,你竟如此狠心。”
卢凤英说:“你没看到我的尸体就和别的女人结婚,就凭这一点,你就该死。”
于大威说:“上次你没打死我,现在我就在你的面前,你说吧,你想让我怎么死。”
卢凤英仰头大笑三声,然后对于大威说:“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但我不会先告诉你的。你去猜吧。只要你没被自己吓死,就等着我给你安排的死法。你死的那天,我会告诉你是怎么被我算计死的。那时候,我会大笑着看着你死。”
于大威看到了活着的卢凤英。他们结婚十几年,虽然最后这几年,因为大家下岗,生活过得很不愉快。卢凤英失综没有音讯后,他又和李丽云重新组成了家庭,可他在闲暇时想到卢凤英时,对她还是心存好感的。毕竟是多年的患难夫妻啊。如今知道她还活着,他很想问一问她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一个孤身女人在外面,该是多么艰难啊。他要问问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他要把他现在的情况告诉他。告诉她,他们的儿子京京已经考上大学了。他要告诉她,他又结婚了。这件事,他要好好跟她解释一下。
可没想到,卢凤英会是这样的恨他。两个人根本没有再交流的余地了。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被卢凤英激得非常恼火。他气冲冲的说了声:“我等着你。”就走出了老威云居。
虽然卢凤英表现的十分仇恨,于大威还是及时打电话,先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儿子于京。
于京去年考上了北工大,住校后每个星期才回家一次。他听说妈妈还活着,马上就要回来相见。于大威让他上完课再回来。于京说:“我晚上一定回家去。你让妈在家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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