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杀人。
君不见给窦芽儿上的第一堂课便是如何杀人,非常干净利落的那种。
当天窦芽儿吐的昏天黑地,虽然在那座小镇里见够了死人,但是当她第一次夺取别人生命的时候还是产生了生理反应。
经过了这些天的锻炼窦芽儿已经渐渐习惯了干这事,如今也只是微微有些反胃罢了。
一阵骨骼碰撞的声音过后,那两条骨蛇便从远处爬了回来,君不见看着栩栩如生的蛇骨心中有些欣慰。
“天赋果然不同寻常,这画骨的手段本是画道中的一种技巧,却没想到这么快你就能把它套用到你的‘具’里。”
窦芽儿仰头可爱的笑了笑,自己的努力本身就是因为君不见,现在能得到他的肯定心里自然开心的紧。
这七天师兄妹二人走了很远,离镇心神柱的距离越来越近,黄泉楼的岗哨也越来越密集,两个人杀的人也越来越多。
窦芽儿这些天对于杀人愈发的麻木起来,而君不见则是更惊讶她的天赋。
和尚无疆说的一样,窦业山的这个女儿着实是天赋秉异。
君不见以六道为战,窦芽儿则是以画为战,可以说君不见对于窦芽儿的指点其实是很有限的,绞尽脑汁也只想到了曾经在画技书中看到的‘画物画骨’的技巧。
君不见自己对于这句话其实也是一知半解,但是近几天君不见已经把适合窦芽儿的战斗技巧全教给她了,只得出此下策。
而结果则出乎君不见的预料,前些天画出的骨头还是死物,到了今天甚至连骨角都能添上去。
君不见示意窦芽儿自己体悟一下,随即躲到了不远处的一棵树后微微皱眉捂着自己的心口。
离镇心神柱越近君不见的心里就越焦虑,夜里睡觉的时候也经常会梦见一颗正在跳动的乌黑的心脏,‘砰砰’声在梦中犹如响雷。
眼下那股焦虑又涌上了心头,君不见扶着树大口的吸着空气,去感觉怎么也吸不够,只感觉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心跳的越来越快。
忽然,一只有些湿润的小手牵住了君不见,他偏头一看,只见窦芽儿秀丽的小脸上挂满了担忧。
窦芽儿见君不见偏过头来看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头低了下去。
踌躇了一会,窦芽儿声音极小的说道:“前些天我便偷偷的瞥见师兄难受的样子了,师兄..师兄难受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虽然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忙,但是窦芽儿觉得她好歹能给师兄出出主意,而且师兄不告诉她她总有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也感觉自己的师兄不是很信任她。
一看见窦芽儿的那张脸君不见心中的焦虑莫名的减缓了许多,随后窦芽儿便见到了令她终生难忘的景象。
林中的微风吹起了君不见额前的碎发,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摸了摸窦芽儿的头。
“我不与你说,自然是无关紧要的小事,莫要瞎想了。”
这一天,少年冷冰冰的脸上浮现出的那一抹微笑深深地刻在了她师妹的心里,也永远的留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