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盘草。”
“是磨盘草。”
赵兴盛和老王,正在从车上向下搬各种设备,这会儿都不干活了,把工作都丢给被抓来当苦力的小苏,一左一右,站在了谷小白的身边。
像是站在小狮子身边的老狐獴和大野猪似的。
明哥被谷小白盯着看了几眼,有点紧张,下意识地就弯了弯腰:“您好,您也……参加乐队了?这是您的乐队?”
咦,认识我?
谷小白还没想起来这张丑脸在哪里见过。
或者压根没去想,毕竟记不住的。
只能摘下口罩,羞涩笑笑,把别人笑到呆滞,自己就可以不失礼这样子。
因为失礼的,就变成别人了。
完美的理科生思维。
成功笑呆了明哥,谷小白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等等,乐队?
“我们叫什么乐队?”
赵兴盛:“……”
老王:“……”
伤心了,伤心了。
不管怎么说,输人不输阵,赵兴盛上前和磨盘草握手。
无论如何,待会儿肯定还得在一个后台准备呢。
“您好,您是磨盘草乐队的吧,我们是州鸠乐队,我是键盘手赵兴盛,这是吉他手王琪延,我们的临时主唱谷小白。”
老王终于有了名字。
磨盘草的主唱,有点倨傲地伸手过去。
他们虽然也混得不好,毕竟也是能吃这碗饭的,但是对方是业余的,看都混到了三十多岁了,还没混出名堂,挺惨的。
前辈和高段位的范儿,还是要摆一摆的。
“那我们后台见了。”磨盘草的主唱,也没介绍自己的成员,点了点头,潇洒转身,就打算走了。
“等等,回来搬东西!”贝斯手叫住他,你走什么走!架子鼓谁搬!
前辈风范顿时破灭。
旁边,明哥终于从呆滞中回过神来,看了看左右。
没有小蛾子。
太好了,就一个谷小白,战斗力折半。
然后两边的人就开始默默的搬东西,正所谓先礼后兵,刚才已经寒暄完了,接下来双方就是对手了。
明哥还是不由自主地注意着谷小白。
看谷小白回身拎起来了琴包背在背上,然后又拎了两个小箱子,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乐器。
舞台正前方还停着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装饰着各色的鲜花,不知道待会儿有怎么样的环节。
彬彬有礼的服务人员早就已经就位,几乎比宾客还多,大堂经理恭候在一旁,询问姓名,分配人员引宾客到自己的位置,奉上热毛巾和水果点心。
旁边几名年轻的男女还没入座,而是到处打量啧啧称奇,这个年龄的人,大多都参加过自己的朋友、同学、同事的婚宴。
但是这么气派的婚宴,却不多见,此时正忙着拍照发朋友圈。
谷小白也一路左顾右盼,很是好奇。
路上遇到了一个端着水果点心的服务员小姐姐,看了他一眼,就把一小碟点心塞他手里了。
好好吃,开心……
“哇,这么奢华……”别说谷小白了,就连老王都啧啧称奇。
“所以我老师才不开心啊,他一生崇尚简朴,不喜欢这些奢华的东西……”赵兴盛叹息。
其实赵兴盛的老师并不差钱,一生浸淫在考古和历史学的老教授,知识和眼力就是财富,他的私人收藏都足以开个个人博物馆了,而这也确实是他的打算,最近正在积极筹备之中。
此时已经上午十点多,距离婚宴开始还有很长时间,宾客陆陆续续到达,也大多在外面徘徊,长长见识。
到了后台,婚庆公司的人有人来安排演出事项,赵兴盛和他们对接,然后他们就到前台两侧,开始准备演出。
这个舞台是T形台,中间是为婚礼现场留出的空间,左右两侧各一个乐队,很是抢眼。
谷小白上台就开始准备自己的乐器。
先把X架打开,撑上了电钢,接上手机,打开一个配套APP,再拽过来一根麦架,剩下的就可以交给音响师了。
而旁边赵兴盛,设备则复杂得多。
身为一名键盘手,他有主副两把键盘。
从他在旁边支键盘开始,磨盘草的几个人就忍不住酸了。
“妈蛋,主键盘竟然是Nordstage3……土豪啊!”
“副键盘都是RolandFA06……这家伙不是高手,就是个菜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