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浩瀚,天空无垠。
碧蓝色的大海,和同样碧蓝的天空,像是一个无尽巨大的穹顶,将所有人包裹在其中。
一丝丝的白云飘荡,一轮太阳,悬挂在遥远的天空中。
一艘木质帆船,在大海之上乘风破浪。
船首上,一个单薄的背影,凝望着远方。
他的手中,捏着一方素笺,在海风之中轻轻抖动。
风吹动素笺,发出了轻微的“哗哗”声,然后一阵若有若无的哼唱声响起。
那声音是如此的轻柔,像是风声吹过了树梢,像是露珠滚过了花瓣,不仔细听似乎就要听不到一般。
那旋律也是如此的柔和,像是轻轻拂去落在孩子面上的花瓣,又像是拈起内心深处最柔和的回忆。
宛若从内心深处生出的旋律,轻轻缭绕在耳边。
即便是如此轻盈微弱的哼唱声,谷小白的声音依然如此有辨识度。
而且,控制得如此之好,轻盈的似乎连一片微尘也吹不起来,却连绵不绝,没有一丝的气息断绝,而那声音,似乎能够压下海风,压下浪花,压下一切的东西。
在那风声、浪花声里,依然清晰可辨!
即便是这么小的声音,谷小白的共鸣峰依然在!
第一共鸣峰,在基频的二倍频率处,将基频都压了下去,这种二次谐波压过一次谐波的感觉,让谷小白的声线,就像是某种弦乐器一样,带着丰富的泛音。
而他的第二共鸣峰,则在基频的六倍频率处,凝聚如同一把尖刀,就是这尖锐的共鸣峰,亮如银线,聚似刀锋,却又轻盈的如同蝴蝶之翼。
三种频率叠加,让谷小白的哼唱,宛若大中小提琴在轻盈的齐奏。
十六个小节之后,最后一声哼唱,袅袅消失,像是一只蝴蝶飞远,美丽而轻盈。
突然间,琴键上的低音和弦,被重重敲响。
“咚!”
像是有人猛然推开了一扇门,又像是荒野的孤钟被撞响。
谷小白抬起头,闭上眼睛。
画面晕开,切换。
一个少女正在提笔写信,写着写着,她突然抬起头来,看向了窗外。
窗外,野蔷薇爬满了墙壁,一朵朵争奇斗艳。
她想到了什么一般,怔在那里,因为怔得太久,一滴墨从她的笔尖滴下,晕染开了一个小小的墨点。
少女“啊呀”一声,慌忙拿起一方素帕去擦。
那墨点慢慢变大,四周的画面切换,这封信,又变成了少年拿在手中的那封信。
何时能够归故乡……”
画面转动,风雨日夜,时间流转,鼓声越来越急,越来越重,轻拍重拍的鼓声,铺垫除了激昂的气势。
“啊~窗外的——野蔷薇!
早就已经开——满墙!
啊~远行的——人呐!
何时——归故乡!”
咚咚咚咚咚的鼓声听来越响。
烘托在鼓声旁边的弦乐,像是海浪一般,一**上涨,一**升高。
而站在船头的男孩,在慢慢长高。
渐渐的,他已经不再是男孩的模样,而变成了一个少年。
他抬起头,双手慢慢张开。
突然间,高亢,嘹亮的歌声响起:
“啊~啊啊啊↗窗外的野蔷薇——
早已开满墙↗——
啊~啊啊啊↗远行的人啊——
何时能够归故乡?
啊~啊啊啊↗窗外的野蔷薇——
早已开满墙↗——
啊~啊啊啊↗远行的人啊——
何时归故乡!!!!”
唱完这一句少年猛然转身。
在他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着数不清的人影,正一个个抬头看着他。
低沉,雄浑的男声吟唱响起。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同样的旋律,此时此刻,却不再是由谷小白一个人唱出来的。
而是万千个咽喉,万千个胸腔,一起在低沉地诵唱!
一段吟唱之后,少年猛然双手向下一挥!
沉重的钟声起!
那雄浑无比的钟声,在奏响着主旋律!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乐器,比这万钟齐鸣更加震撼!
这世界上,也没有什么歌声,比这无数人的合唱更嘹亮。
雄浑的声音,在船只上回荡着:
“啊啊↗窗外的野蔷薇——!
啊啊↗早就已经开满墙!
啊啊↗远行的人啊!”
他们的声音重重叠叠,雄浑而沉重。
在那钟鼓的伴奏之中,回荡在大海之上。
下一秒,钟鼓齐鸣,无数人的歌声,如此的铿锵有力:
“归!故!乡!”
画面拉起,大海之上,无数面帆扬起,数不尽的船只,乘风破浪!
我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