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里,王贯山两只手捂着自己的耳朵,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这艘船,是作为声学实验船来制造的,本身拥有极好的隔音能力,而且系统对钟鼓之琴的声音传播方向,做了一些限制。
但是钟君号毕竟距离钟鼓之琴的距离最近,当最后一下那爆炸式的声音响起时,王贯山依然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在脑袋上打了一棒子一样,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
这会儿他晃了晃脑袋,就凑到了谷小白刚在坐着的地方,上看下看。
“你在干什么?”旁边,毛燕棠大声喊。
“我在找感应器!”王贯山真的是太好奇了,谷小白是如何“虚空弹奏”的?
肯定是某种动作感应设备。
“什么感应器?”毛燕棠又大喊。
“拜托你不要对我喊好不好!我又不是聋子!”王贯山不爽,大喊。
“你也在对我喊啊!”毛燕棠更大声的喊。
“你说啥?我听不见!”王贯山摇头,说着他又转头,去找别的地方。
“你又在找什么?”
“遥!控!器!!!!”王贯山大声回答。
王贯山觉得真的是太奇怪了。
自己家的这艘船。
有海水雾化装置,有投影装置,还有能播放那么大声音的扩音器,船舱里,还装了能够感受肢体动作的感应装置?
为什么这些出厂文件上一个也没写!
好吧,就算是有这些装置……
那谷小白是怎么控制的呢?遥控器在哪里呢?
我就不信我找不出来了!
两个人互相吼来吼去,把船舱里本来就被震得七荤八素的大家伙,吵得脑浆子都痛了,干脆纷纷离开船舱,把现场交给他们俩。
钟君号静静停在距离码头泊位几十米远的海面上,过了许久,才有拖船过来,将钟君号慢慢拖入了泊位。
江卫揉着自己的耳朵,站在谷小白身边,看着岸上,对谷小白道:“小白啊……你确定我们要下船吗?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妙?”
“我……也觉得有点不妙……”谷小白看着岸上那些被海水冲倒的人,被淋的湿透的人……
他还看到一个记者的摄像机都被吓掉了,这会儿正抱着摄像机,欲哭无泪的模样。
呃……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做过分了?
“我们还是回去躲一下吧。”江卫小声对谷小白道。
“好。”我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咱们战略转移!
两个人又在那里站了几秒钟,维持了一下基本的体面,然后转身就又钻船舱里去了。
王贯山在船舱里实在是没找到遥控器,此时也揉着耳朵从船舱里钻出来,看到谷小白和江卫两个人向回跑,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回来了?不下船吗?”
“到船舱里躲一躲!”江卫头也不回。
“我们的音乐人呢?请站出来啊!”
“我们国家那么多唱歌好听的人,那么多写歌好的人,难道没有人能出来阻止他吗?”
“我承认,钟鼓之琴太强了,我们比不过。但是我们还有很多歌唱家的!”
“求求你们出来,阻止谷小白!”
“算了,别喊他们了,他们也就是窝里横,这种感觉,就像是双方约好了打架,结果对方只是打个招呼,拍了拍你的肩膀,你就跪了,指望他们?”
每一个国家的人,都是爱自己的国家的。
越南人也是如此。
他们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偶像是抄袭吗?真的不知道自己支持的人做了什么吗?
当然是知道的。
但是他们还是要支持这些抄袭的偶像,因为他们是自己国家的音乐人。
此时此刻,他们感受到了谷小白的愤怒,感受到了谷小白的力量,也感受到了自己的不堪一击。
又兴奋,又憋屈,又绝望,又无奈。
谷小白的这一声“招呼”,并没有引起越南乐坛的强烈反击,而是整个越南乐坛的万马齐喑。
业内的专业人士,对音乐是有基本的认识的。
谷小白的音乐在什么水平,谷小白的钟鼓之琴什么概念,他们比普通粉丝了解的多得多。
之前之所以叫嚣着不肯承认,就像是躲在家里丢石头砸外面的人。
砸你,我就是砸你。
你有能耐进来砸我啊!
这会儿,人家把一脚把大门踹开了,没地方挡着了,家里又没有大人在,当然要躲起来了。
不然出去找虐吗?
那些被点名的“音乐家”,也一个个沉默着不说话。
谷小白这种S级歌手,以当前越南的歌坛,以当前越南的声乐水平、艺术水平,能找出来一个吗?
外行人听了谷小白的钟鼓之琴,觉得双方的乐器差别大。
其实他们知道,唱歌方面,差别更大……
谷小白的钟鼓之琴,这才哪到哪啊……
他站在舞台上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可怕……
……
当晚,越南的国家电视台VTV-1台,播出了谷小白到来的画面。
“河内国家大学校长阮银山与来访代表亲切交谈,双方对学术研究、教育理念等方面,进行了深入的交流……”
电视镜头上,谷小白和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握了握手,然后对着镜头一笑。
少年一笑,春暖花开。
不知道多少正在看电视的越南人民,看到那笑容的时候……
啊,我完了……
这个笑容,天哪,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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