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嵬.哭。
我还想在这看看这场苦情戏,于是呆呆傻傻地站在原地淋雨。
司徒昊辰拉着我的胳膊:“走吧,愣着干嘛?”
于是,我依依不舍地看着留在原地的那俩人,身不由己地离开。
“再看一会儿嘛,皇上!”
“嗯?”司徒昊辰狐疑地看着我,“你想看什么?”
我:“想看大结局。”
司徒昊辰:“马大人的故事,哪有结局?”
我:“!!皇上您也想吃瓜?”
司徒昊辰:“别说,天这么热,有些口渴,还真的想。”
我:“?”
虽然我和司徒昊辰明显不在一个频道上,但他还是念叨着:“秋封,你也感觉到天热了么,天下这么大的雨,还这么热,真是奇怪啊。”
对,他嘴上这么说,但是还是跟着工头去修河道了。
我敢打赌,他坚持不了十分钟。
天上大雨瓢泼,道路泥泞,接连几次,我都差点滑倒。
“小心!”他一把抓住我,力气很大,抓得我生疼,“小心路滑。”
我:岂止路滑,根本没有路好吗?
衣服都湿透了,我也顾不得所谓的湿滑,就在这场大雨瓢泼的泥石流里打了几个滚,滑向了下游。和很多当地人一样,在泥里打滚。
司徒昊辰在后面喊着:“小心!”
我:“皇上,我也想啊……快救我!”
卧槽!真的泥石流了?
一瞬间,我感觉泥水糊住了我的眼睛、鼻子、耳朵,头发打结拧在一起,像粗麻绳一般,时不时地都会挂在树枝上,扯得头皮生疼。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我经历了这一生所有的绝望,比地牢里的鞭子抽打在我身上、渗出丝丝鲜血还要难受。在水流过口鼻,令我快要窒息的时候,我是如此地渴望死亡。
可是当死神越来越近的时候,我却望而却步。
我问自己:王秋封,在这个世上,你真的没有在乎的东西了吗?
真的没有在乎的人了吗?
对于我这样对这个世界无足轻重的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之后,极有可能成为程肖雅口中一道龙飞凤舞的八卦,像一缕青烟,那么轻。
司徒昊辰,他会伤心吗?
这个世界上,最难猜透的就是别人的心思,而我却一直都这么做。
“王秋封!”
熟悉的声音回荡在耳畔,又好像是在辽阔的远方。他嘶哑着嗓子呼喊,声音是那样熟悉,似乎听过了无数遍,我的名字。
“秋封,秋封!”
“唔。”
我想说话,却感觉嗓子被卡了什么东西。
雨没有停,我也没有停下来。不知道什么东西,在拖着我移动。我听见人声嘈杂,雨水冲刷。我笑了,这地方的旱灾,是时候该结束了。
他说:“把虎庙全拆了!”
他说:“就是因为虎神降雨,才要拆了虎庙!”
他说:“马嵬,你爱怎样怎样,朕没空管你!”
他说:“马嵬,你再来烦朕,朕这就飞鸽传书,叫香香子公主来抓你,打的你皮开肉绽!”
他说:“只要能让秋封醒过来,你要什么,朕都答应,就算你要休了香香子公主……”
马蹄声碎,香香子还在赶来的路上。
雨停了,天晴了又晴,太阳东升西落了好几次,月亮又出来了。
“咳咳咳。”
我说:“皇上,咱们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