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亭急忙推辞,,“卞书记,年底了事多,家里还有一大堆事呢。”
卞忠国笑着说,“再忙也忙不过党委书记吧?”这句话就有些重,张德亭忙笑道,“我喝点酒下午就趴窝了,那我就少喝点。”
季允祥说好要亲自来送邓志高,卞忠国这才郑重其事,他也理解袁兆前找季允祥不能不去,但心里始终觉着不舒服。
王主任提来两个开水壶,壶口冒着一缕缕热气,显然刚在炉子上烧过,他亲自给这桌的每个人都先倒了一玻璃杯。
卞忠国劝着每个人先吃点菜,他举起玻璃杯,“洼店也不象南河,有象样的招待地方,就这个条件,多包含吧。来,今天,邓镇过来报到,这里既有娘家人,也有我们这些婆家人,但我们都是一家人,来,干了这一杯。”他一口把杯中的混合酒一饮而尽。
文光斗摸着还有些烫手的玻璃杯,却倒吸一口凉气,这卞书记的胃难道是铁做的?
张德亭虽然不能喝,但也分几口把这一杯酒喝了下去。几分钟后,他的脸立马红了,他捂住杯子死活不让王主任再添酒。
马和平在另一桌当主陪,这桌坐在副陪位置上的王志刚副书记笑着说,“闺女嫁到洼店,过来的送客那有不喝多的道理?”
洼店这边酒风甚烈,闺女嫁到这边,得挑选那些能喝的人当送客,这边则挑选那些能喝的人陪酒,不把送客喝醉喝倒不算完事,有时婚宴从中午开始,一直能喝到晚上十二点。
卞忠国始终是党委书记,阅人无数,他以前隐约也听说过张德亭的酒量,今天见他这样,知道酒量确实浅,黄白酒混合虽然度数不高,但后劲很大,迎风就吐,这一杯酒也能让张德亭在回去的路上睡一下午了。
孙成军虽然能喝几杯,但人老酒量不比从前,又喝了三杯,他也现出醉意。邓志高努力陪着,第四杯喝完舌头已经大了。卞忠国仍是没事人一样,坐在桌上有几个洼店的两委成员也喝得有些多。
卞忠国见文光斗仍面不改色,有些惊奇,“你姓…?”
文光斗忙说,“姓文,小文。”
“跟小佟是同学?”
“我们是一批的公务员。”
“噢,今年的公务员还在试用期吧?”他看看副陪王志刚副书记,王志刚马上点头,“试用期就干党委秘书,不简单,来,小伙子,我敬你一杯。”
文光斗赶忙站起来说,“卞书记,不敢当,小文敬您一杯。”他拿起桌上的开水壶,给卞忠国添上酒,看着张德亭喝多,孙成军喝多,邓志高喝多,他有心想跟卞忠国一较高下。
有时酒场也是战场,没有硝烟,但是有男人意志力与身体强悍力的比拼。
王志刚也觉着南河领导来送邓志高,喝多可以,但喝醉就不好,里面的度卞忠国把握得很好,但文光斗不是领导,又是年轻人,那就不一样了,他笑着说,“喝一杯那行,要喝就得喝三杯。”
文光斗二话没说,他看了看张德亭,张德亭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放心大胆地去办,有事我顶着。
文光斗得到领导的默许,走了出去,桌上的人见他倒完酒却不敬酒都有些惊讶。见他到厨房拿了两个盆进来,都惊奇地看着他。他把剩下的大半壶混合酒,分成两份,一份放到卞忠国桌上,一份自己先端起来,“咕咚咕咚”,顷刻半盆酒见底了,他把盆翻过来,盆里一滴酒不往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