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凃叙很快就从失神中清醒过来,心里不由暗叹莎伦小姐果真是不容小觑的女人。
用一段时间平复了心情后,两人突然不约而同感到饥肠辘辘的。
毕竟对报德的采访持续了好几个小时,此时已经过了饭点。
按照平时情况来说,一般两人晨跑后就分开了,就算偶有拍摄计划似乎也没有占用过午饭时间。
除了上次去大阪时外。
所以按照过往经验,凃叙询问着女孩的安排。
“莎伦小姐,今天家里也有准备饭菜吗?”
名井南本想点头,可转念又想到过几天不得不去东京一趟,会有整整一天时间见不到凃叙。
不免心里就生出一股贪恋的情绪,想要趁现在跟对方再待久一点弥补回来。
鬼使神差间,小脑袋朝左右摇了摇。
见状青年露出了颇为意外的表情,这可是第一次遇到的情况。
不会找不到工作连饭都不给吃了吧?
虽说上次莎伦小姐已经被否认过跟家里人闹不和的说法,但是凃叙仍然觉得不是没有可能。
任谁找不到工作一直待在家里,家里人都会有点小意见的。
都不是养不养得起的问题,只是单纯没人愿意眼睁睁看到亲人一步步慢慢沦为废人。
作为好友,凃叙亦是如此。
不过他对莎伦小姐还挺有信心的——至少从人家愿意和自己一起拍视频这件事来看,本人并没有排斥和抗拒与外界接触。
至于找工作这件事,他觉得其实不能完全怪莎伦小姐。
虽说霓虹毕业大学生就职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七以上,但稍微懂一点行都清楚这里面水分有多大。
首先有求职意向的人群才能作为分母,其他诸如创业、考公或未定的人群自然就完美被忽略了。
还有大三开始就职活动,期间持续一年半的时间,只要有一家公司(无论是否正规)发过内定通知,无论是正式社员还是派遣人员,就可以算得上分子了。
跟国内的灵活就业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能说统计确实是一门艺术。
况且这几年霓虹企业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非正式员工岗位,想找到一份有保障的工作越来越难了。
这些天接触下来,凃叙感觉莎伦小姐还是很有能力的一个人,工作或许只是缺少一点运气而已。
“太好了。”
听到肯定的答复后,女孩的眼眸弯成一道弧线,欣愉的眼波源源不断从中发射,正好让视线相交的青年接收到了信号。
愉悦的心情获得了同步。
不过笑着笑着,表情突然顿住了。
因为他想起了一件事,如果说要吃他做的饭的话,岂不意味着……要来他家?
仔细想想,两人认识也有一段时日了,不过似乎还没有相互去彼此的家串门过。
凃叙其实就是单纯把这茬忘了。
不过对方嘛……就有点不好说了。
考虑到莎伦小姐是跟家里人合住的情况,按照她那害羞内向的性子,又是暂时无业,应该不怎么敢把朋友往家里领吧。
正是顾忌到这点,昨天偶然路过她“家”楼下时,也只是询问是否要在楼下等她,而不是主动上去拜访。
其实现在确实是個合适的时间,再往后等到他那麻烦的亲妹飞过来之后,反而不怎么方便了。
因此凃叙是乐见其成的,可他以为对方没意识到这点,于是出声提醒了一句。
“要吃我做的饭,可是要来我家哦。”
“我知道的……”
女孩的回答一如既往的轻声细语,细若蚊吟。
只不过这回,寥寥几个字说得越来越小声,差点让凃叙都听不清了。
那粉嫩的耳根发红发烫得厉害,仿佛两朵娇嫩的花朵在阳光下绽放,散发着淡淡的热意和诱人的光彩。
秀首也是说着说着越来越低,主动断开与凃叙的视线连结。
名井南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如说一开始就意识到这点并做好了心理准备。
其实她对凃叙家里环境的好奇由来已久,如今似乎终于有得偿所愿的机会了。
这是她活了二十二年的人生里,第一次独自去一名适龄异性的家。
一想到这里,心脏就不由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还是强忍着这股小鹿乱撞的羞意,才好不容易说出口的。
接着两人商量完中午的菜单后,凃叙突然又想起冰箱里的食材所剩无几了,可能会不够用,便提议先去商店街一趟。
名井南欣然应允,不如说这正是她所期盼的。
只要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能延长就足够了,去哪她都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