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梁从被中拿出妇人的手腕,仔细探脉,见他面露难色,男子又哭了起来。
秋水弋道:“可是难治?”
云梁摇摇头:“只是普通的风寒之症,按理几副药就好了。”他要来以往的药方来看,也没看出什么不妥。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后窗上,他微微眯了眼,盯着一处,问道:“你家窗户一直坏着吗?”
男子愣了一下,走到窗边去看,这才发现窗纱破了个洞。
“此处背靠大山,夜里风寒…”
云梁背起包袱,“这些药方都没有问题,早晚煎服,注意保暖即可。”
男子脸上青红交加,既羞愧又恼火,“多谢大夫了”,他拿出诊金来,云梁只捡走了几个铜板,“多的,我就受之有愧了。”
天色已暗,两个人站在一家客栈门前,匾上写着天鼎客栈。古色古香,雕花门楼,门槛极高,看着有些年头了。
秋水弋没看中这家客栈,想再寻个好去处。
云梁道:“别走了,此处只有一家客栈。”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从刚才,秋水弋看出来云梁对此地很了解,于是不再争辩,跟着进去。
来到柜台,云梁问道,“有我的信吗?”随后在掌柜的拿出的一筐信件里,一眼认出了一个带祥云图案的信封。
他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封信和几张药方。
秋水弋想起来,云梁之前说过给家中寄过信,看起来这回信已经到了多时。
云梁边上楼边看,秋水弋扫了一眼,大概看出百花杀,解药,中毒,这些字眼。
进入房间后,秋水弋已经很乏了。可是云梁却来了。哪怕秋水弋不给他开门,他也有办法进来。
他拎着一壶茶进来,倒了杯递给秋水弋。
秋水弋抿了抿,闻着清苦喝着却有回甘,“什么茶”。
云梁道:“我煮的药茶。”
他看起来有些颓丧,背对着秋水弋在桌前坐下,“家中也没有百花杀的解法。”
秋水弋本就不对此抱希望,闻言也没什么失望的。
云梁拿起纸笔,草草写了回信,他没避讳秋水弋,秋水弋便站在背后假装不经意的瞄了一眼。
信中只是提及了一些他的解毒想法,倒是没有一点儿女情长,也不问问青梅竹马。
最后他从袖子里抽出厚厚一沓纸,和刚写好的信一起放进信封,作为回信。
秋水弋以为这些都是家书,没准儿女情长的话是背着自己写了,说起话来酸酸的,“出门几个月用的着写这么多吗?”
“是我研究过的药方,给家里做个参考。”
秋水弋哦了一声,垂眼喝茶掩饰心虚。
“你的书能给我看看嘛?”他指的是秋水弋记录着一百八十八种毒花的书。
他目光炯炯,秋水弋不忍拒绝他,犹豫了一下,随即眼神往包袱一瞟。
云梁立刻会意,怕他反悔似的,立刻打开包袱拿出来。
欢喜的好像拿银子般。
这书跟着秋水弋很多年了,十分破旧,装订的绑线总是散开。云梁就拿来新的麻线,帮他绑好。
做好这一切,他才打开书翻阅起来,越翻眉毛皱的越紧,“你这里面的花都是什么破名字,我觉得我一个也不认识。”
“香纱月影,这个是说的香纱树吧,五年才开一次花,你这次…”云梁想了想,“听说蓝月族奉香纱树为神树。”他掰了掰手指,数着,“还好,今年会有一次花期。”
看书是假,打探他行踪才是真。
秋水弋这会半躺在床上,淡淡的看着云梁挺直的背,“你都要走了,在这替我操的什么心?”
云梁好似没听到,凝神想了会,回头问秋水弋,“你打算去蓝月族吗,蓝月族奉香纱树为神树,不会让人靠近的,有点麻烦。”
秋水弋:“也不止那处有,我去别处看看吧!”
云梁没如愿问到秋水弋的去处,垮了脸,回头哀怨的望着秋水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