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梁点点头,眉却皱的更深了,“可能近了。”
近了应该高兴,但云梁却看起来更加沉重了。
“是有什么不对吗”,秋水弋问。
云梁摇摇头,“对,只是我们可能要离食草龙的聚集地更近了。”他往旁边退开一步,身后赫然是个巨大的脚印,比上次遇到的食草龙脚印还要大。
秋水弋惊讶道:“食草龙不止一个?”
云梁叹了口气,“我们上次看到的是幼年食草龙。”
秋水弋:“那么大,只是幼年。”
云梁点点头:“花的颜色越来越深,可能是受水源的影响,离的越近颜色越深,而动物也需要水源,食草龙一定会在水源地聚集…”
事情陷入了困境,三个人都低着头。
“我们很难能越过食草龙拿到花…”
麻醉针的功效不确定,能否穿透食草龙坚硬的皮肤也是未知,甚至野草汁可以避开食草龙更是猜测。
“天色晚了,我们退后一点,找个安全的地方,明天下午的时候再来…”
这里属云梁年纪最小,但是秋水弋和黄雄都下意识听他的。
三个人寻了个狭窄的山洞,将洞口堵上,只留下呼吸的孔,到了第二日中午,才从洞里爬出来。
越往前走,三个人越感觉到空气的潮湿,可见是离水源越来越近了。吸血的虫子各个体型浑圆,比之之前看到的硕大数倍。
花朵越开越大,颜色越来越深。
三个人保持着极度的安静,每一步都是轻轻踩在地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兽的喘息声,云梁立刻紧张的抓住了秋水弋的腰带,
秋水弋看他,他才解释道:“这样我方便提起你。”
秋水弋望着他,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都没说。
小时候,他在海边即将呛水时,父亲就会这么提着他。时隔多年,已经很久没人这么紧张他了。
危险的气息越来越近,翻过一个小山包,下面赫然是一大片湖,湖水很混浊,湖边的泥地里躺着五六头巨兽,看起来是在午睡。
三个人屏住了呼吸,矮下身子藏在草地里缓缓行动着。待摸到巨兽身边时,一头幼兽骤然睁开了眼睛。
虽然这头幼兽比其他的成年食草龙小上不少,可是它也有几人高,身形比几只棕熊放在一块都粗壮。
云梁立刻屏住了呼吸,幼兽张大嘴巴,嗅了嗅他身上的气息。他身上涂了野草汁,手上直接攥着一枚沾了麻醉药的钢钉,他紧张的额上洇出汗水,一口气都不敢喘。
好在,幼兽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真的继续闭上了眼睛。青黛色的眼皮盖住眼睛,在阳光上反射出一点蓝光。
云梁终于喘出一口气,刚才幼兽的嘴往前一步就可以把他的头咬掉,不害怕是不可能的,现在他连腿都软了。
秋水弋站在不远处紧张的看着,手心里从未出过如此多的汗。
黄雄趴在泥地上匍匐着也盯着这处,别看他平日大大咧咧,这种时候可不含糊,身上涂满泥伪装的比谁都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最危险的地方,反而看不到任何一点蓝色,除了食草龙的眼皮。
云梁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高速运转着。食草龙喜欢啃树皮,平时就喝湖水。他眼皮是蓝色的,没准和水有关。
云梁靠近湖水,想下水去找找,秋水弋远远看着他,急的直摇头。这里这么危险,水里还不一定有什么呢。
云梁给他比划:“我水性好着呢!”
秋水弋抿着嘴,坚定的摇头。
云梁给了他个安抚的眼神,背身打算静静潜入湖中,就在这时,山坡那边传来巨响,身后的食草龙接连醒来,发出了声声让人头皮发麻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