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金娘死命点头,就在温纳松开手后,她眨着大眼镜,激动地大喘气地问,“温纳,他很帅吗?你想喝了复方汤剂接近他?”见温纳红着脸瞧着自己,桃金娘顿了顿,身体因为八卦消息的刺激感而微微发抖,她索性不复习了,拉着温纳的手小声叫道,“你这招太厉害了温纳,你放心,我绝对会帮你保守秘密的!你一定能成功的!”
温纳笑着说,“当然,我一定可以成功的。”
寒假过去的很,没过多久暑假就来临了。
温纳威斯和她的朋友都打包回家,就连汤姆里德尔也没有申请留校。
他走了很久,一路穿过那些肮脏的小巷子,墙角堆满了发白的死老鼠,恶臭弥漫着伦敦上空,掩盖住了垃圾桶里飘出的酸味。他走得很,巴不得点离开这种叫人恶心的地方,但总有不长眼的小孩巴上来要东西吃,他每每看到都嫌恶地把他们一脚踢开。现在的他根本没心思捉弄这些讨人厌的老鼠精。
灰色的浓雾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他的心脏,难以压抑他内心的苦涩。
他厌恶麻瓜世界,这里肮脏,糜烂,丑陋,伴随着恶意,鲜血和杀戮,总能让他想起很多不好的回忆。
就在一天前,他终于找到了自己母亲所在的家族。他在霍格沃茨查找母亲的就学记录时是多么激动啊!梅洛普冈特!冈特!那一定是斯莱特林的后裔。
果然没有错,冈特的确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并且是最后一支。
而他也许是现在最年轻的那个!
这个发现怎么能让他不激动?
汤姆每经过一座大庄园时都会充满希望地停下,但每次都失望地发现不是。最后那种失望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几乎要把他脑海中那根叫做理智的弦压断了。
这间不是,那间也不是,到底哪里才是冈特的庄园?
他略显烦躁地皱起眉,走路的速度越来越。
最后他终于找到了,但是他费劲千辛万苦找到的是什么呢?没有成群的仆人,没有华丽的房子,没有成片望不到头的农田。
只有在树林里一间摇摇欲坠的房子,很小,大概只有三个房间,褐色的门板上都是泥巴,上头用生锈的铁钉钉了一条蛇。屋子边全是垃圾和凌乱的石头,伦敦灰白色的雾气笼罩着这间寒酸的小屋子,汤姆闻到了一股尿骚味。
他看了那间屋子很久,心情异样的平静下来,半晌,他抿着嘴唇,握着魔杖走了进去。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剩下的亲人,他的舅舅莫芬冈特。莫芬长相丑陋,穿着一件仿佛十多年没洗的灰袍子,已经看不清本来的颜色了。他嘴里的牙齿掉的差不多,说话像**十岁的老太太,漏风。而他浓密的黄头发此刻像稻草一样纠缠在一起,两只眼睛似乎患了斜眼症,无法同时对准同一件事物。
在看到莫芬的那一刻,汤姆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莫芬认出了汤姆,他以为汤姆是迷惑住自己妹妹梅洛普的那个男人,但他的理智还残存着,事实告诉他,眼前这个十多岁的少年应该是自己妹妹的孩子。
“你是我妹妹和那个麻瓜的孩子!”他疯癫地哈哈大笑。
汤姆穿着考究的霍格沃茨黑大衣,上面雕花的银扣子闪闪发光。此时的他和莫芬比起来,就像一个人和一条死的狗。
汤姆的眼睛闪了闪,他咬着牙,轻声问,“我的父亲,麻瓜?”
“没错,那个叫汤姆里德尔的麻瓜,他也住在这里,他是个麻瓜,他骗走了我的妹妹!”莫芬的声音就像干裂的风箱,汤姆站在不远处,背着光线,一动不动地盯着苟延残喘的莫芬冈特。
谁也没说话,过了很久,莫芬冈特突然从一堆垃圾上挣扎着起身,想要好好看看这个孩子。但眼前这个男孩的手微微动了动,果断地念了句什么,莫芬眼前闪过一道白光,他倒下了。
汤姆冷酷地笑了笑,上前踢了他一脚,从他的袍子里掏出了他的魔杖。
而现在汤姆就站在里德尔庄园的门口,他的亲生父亲竟然只是个低等的麻瓜,没有任何魔力,除了一点令人作呕的血,没有带给他任何东西。
他竟然只是个混血,一个杂种,一个没落的斯莱特林,一个早就被遗忘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
而那个该死的,肮脏的,抛弃了他母亲和他的男人就住在这么豪华的房子里,吃着香软的蛋糕,喝着浓郁的咖啡。在他和他的母亲饥寒交迫,在他在孤儿院里被比利欺负,在他在霍格沃茨为了一点别人的肯定忘我的读书的时候,这个龌龊的麻瓜每天只需要睡睡觉就可以享受荣华富贵。
汤姆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他把莫芬冈特的魔杖藏在袖子里,慢慢往庄园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