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朝廷、和帝王都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一个不慎,就会被百姓凿船,沉入水底。
所以,魏溪的肆无忌惮让他有种自己也可以占时放下包袱,不顾一切耍赖的错觉。
他总是从魏溪身上索取,利用她对自己的纵容,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她的底线,最后,触礁。
诺言!一个帝王的诺言她都可以忘记,是真的忘记了吗?
那时候皇帝才四岁,魏溪都六岁了,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她怎么会忘记?她怎么敢忘记?
她根本没有忘记!
否则,就不会有那一坛子女儿红。
女儿红的意义,就像女儿家的嫁妆,只会在出嫁那一日拿出来,给外人品尝欣赏称赞。
魏溪的女儿红给了他,是不是代表她对自己的姻缘没有期待?对皇后之位拒而远之?对他……
她到底想要什么?她现在所做的一切为了什么?她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朝中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吗?她知道没有他的保护,她会被朝臣们撕成碎片吗?
帝后之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是他唯一能够给她的东西。不是嫔妃之位,而是一国之母!
秦衍之隐隐之中觉得,只有那个位置适合她。他只想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永远陪伴着他。
少年天子的指甲深深的掐入掌心,越来越深。他的眼眸越来越阴霾,他的执念随着黑夜的到来越来越浓烈,最终被黑暗给吞没。
第二日,魏溪再来当差的时候就发现秦衍之的手上裹着纱布,忍不住问:“手怎么了?”
秦衍之气哼哼的道:“被猫给抓了?”
魏溪望着他,笑道:“好烈性的猫,居然把皇上给伤了。”
秦衍之煞有其事的点头:“可不是,那猫野得很,朕怎么关都关不住,对它掏心掏肺它还成日里琢磨着要逃出朕的掌心!”
魏溪整理好自己桌案上的东西,拿出一块方磨慢慢的研磨,缓缓的问:“既然如此,那就毁了它好了。”
秦衍之翻开奏折的手一顿:“什么?”
魏溪润笔,摊开册子,开始讲方才两人的对话逐一记录在上,她说:“既然那猫伤了皇上而不自知,又野性难驯,不如直接毁了它,以儆效尤。”
秦衍之脸色一白,许久,才干涩的道:“不至于如此吧?朕是真的很喜欢它。”
魏溪淡淡的道:“再喜欢有什么用?不能为帝王所用,还反咬一口的畜生,留着等关键时刻它再给您迎头一击吗?”
秦衍之刷的站起来,急切的动作下奏折被衣袖扫得纷纷落地,他急促的呼吸了几下,盯着魏溪的头顶发了好一阵的呆,最后,一声叹息。
“朕舍不得!情愿伤了自己,也不想舍了它。” 166阅读网